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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去养病坊了,阿宁蛀牙,李竹的一颗牙长歪了,今日带去拔了补了,可折腾坏了。”

崔时钰说完又摸出几个白瓷小罐,顺手塞进谢宵手里,“牙师新调的牙粉,你也拿一罐去用。”

她边说边往庖厨走,谢宵跟在她身后,听她絮絮的念叨。

“李竹便不说了,阿宁这孩子,平日吃糖太多,如今牙蛀了,疼起来才知道后悔。”

话虽是这么说的,她的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责备,反倒透着无奈的笑意。

谢宵唇角不自觉扬起,温声应道:“小孩子总是如此,有你在,她总归会学会忌口的。”

崔时钰瞥他一眼,半真半假地哼道:“你倒是会说话。”

谢宵抚摸着手中的瓷罐,听着她絮絮叨叨数落阿宁的贪吃,又说起补牙时用的蜂蜡、拔牙前喝的草药,心头忽地一软,恍惚间生出一种奇异的归属感。

阿娘在家和阿爹闲话家常时,也不过如此了。

第65章 板栗烧鸡

◎栗子也粉面糯甜的带着肉香。◎

沈小虎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自从调来螺蛳米缆新店之后,他和兄长沈大川便住在后院了,主要是郑郎君是个男子,和他住一起没那么拘束,还有就是住到后院便不用每天早出晚归了,很是方便。

沈小虎安心地睡着,甚至做起了美梦,梦见自己正抱着一只烤得焦香四溢的羊腿大啃,吃得满嘴流油。

他正吃到香处,突然听见一声响声的鸡鸣,将他从酣沉的睡梦中唤醒了。

这鸡是崔娘子家后院那三只黄鸡的其中一只,名字似乎是叫花生,是三只鸡只嗓门最大的,而且总在相同时间开嗓,沈小虎每日都雷打不动被这只鸡准时唤醒,今日也不例外。

三声鸡叫过后,他打着哈欠从床上爬了起来。

沈小虎没什么起床气,甚至觉得这样还挺好,不用别人叫就能起床。

还得感谢这只鸡呢。

他吭哧吭哧穿衣服,突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估摸着是来送菜肉的商贩来了,沈小虎连忙穿好衣服出门去迎,然后便瞧见个陌生人影站在门外。

这人挑着一个大担子,竹篓里面装满菜蔬,个头不矮,身形清瘦,穿着打扮毫不起眼,看起来是个送菜小厮,只是将幞头的垂脚拉下来遮住了面部,瞧不见是什么长相。

沈小虎有些摸不着头脑。

平日里来送菜的都是蔡三郎,今日怎么换人了?

他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了出来:“你是来送菜的?”

那人点头,低着头解释道:“蔡三郎今日家中有事,怕误了崔娘子的事,便派我先过来了。”

沈小虎往担子上的竹篓看了一眼,确实和平日送来的菜蔬大差不差,便叫他把竹篓放在后院里。

无论是菜肉还是米面粮油,送来之后都先放在后院里,等人走了,再由食肆里这几人一一分拣归类,放进地窖或是庖厨。

这是崔娘子告诉他们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人应了一声,挑着扁担往里面走。

就在那人从沈小虎身旁经过时,后者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类似食茱萸和油脂混在一起的味道,辛辣刺鼻,还有点腥气。

沈小虎从没闻到过类似的味道,说不清是个什么东西,但已本能地觉出不对,身体比脑子先做出了反应。

他上前一步,狠狠拽住那人的后衣领,将对方拽得踉跄转身,趁他没反应过来,伸手一把扯了他的幞头。

待看清对方的脸,沈小虎惊讶一瞬,然后冷笑出声。

这不是前几日被崔娘子赶出门的程大郎吗?

“你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