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店主初长成”之感。
钱四看了看周围吃得津津有味的食客,咽了咽唾沫,瘪了瘪嘴,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崔小娘子,我终于能吃到琥珀肉了!”
“……”
嫌他丢人,李二看不下去,出来打圆场道:“前两日我们铺正从小娘子食肆带了份琥珀肉回去,我们吃着都觉着好,很是念念不忘,奈何这几日一直事务缠身,这不,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便来崔小娘子这儿大饱口福了。”
钱四在一旁连连点头。
他就是这个意思!
崔时钰不禁哑然失笑,怎么听着这么可怜?
无论哪个朝代,打工人都不易啊。
“二位郎君请随我来。”
她将馋得快要不省人事的两人安排在靠近厨房的小桌旁,利落地摆好碗筷,从后厨端来两碗冒着热气的米饭,又端上一盘酱汁浓郁的烧杂菌——和干煸豆角一样,都是食客们常点的用来佐红烧肉的素菜。
“这道烧杂蕈也颇受欢迎,二位郎君先吃着垫垫肚子,琥珀肉马上就好。”
李二道:“成!那便多谢崔小娘子了。”
钱四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蕈香混着肉香让他肚子咕咕直叫。
“崔小娘子,你做的这琥珀肉真乃长安一绝,昨儿个夜里巡街我和李二还念叨了一宿呢。”
“可不是。”李二接过话头,“光是用那酱汁拌饭能吃好几大碗。”
崔时钰笑道:“二位郎君过奖了——我这就去盛肉,你们先慢慢吃菜。”
她前脚刚走,钱四和李二便不约而同将目光对准了面前的烧杂蕈。
瓷盘里堆着各色蕈子,深褐的香蕈吸饱了汤汁,油油亮亮的,灰白的麻菰切成厚片,炖得绵软却仍挺括,还有羊肚菜、木菌,整个春日山野都被浓缩在瓷盘之中。
凑近一闻,热气裹挟着蕈子特有的浓郁菌香扑面而来,隐隐约约还有股子肉脂香。
两人谁都没说话,拿筷便夹。
李二挟起一筷子香蕈送入口中,只觉柔韧弹牙,用牙齿破开时竟像咬下了一块肉,浓郁的鲜香在口腔中迸发,须臾又有汤汁流出来,菌鲜咸香层层叠叠,吃得两颊都生香。
他赞道:“好香的蕈子!”
说罢又是一大筷,夹得钱四瞪大了眼睛瞅他:“给我留点!”
“谁不让你吃了!”
两人你争我抢,盘子菌子很快下去大半盘,这时候崔时钰也出来了,端着一盘琥珀肉放在钱四和李二面前。
“二位郎君久等了。”
两人眼睛又是一亮。
盘中的琥珀肉摆放整齐,酱汁浓稠适中,每一块都切成均匀的方块,肉质酥软却不散形,颤颤巍巍又稳稳当当在盘中立着,正散发着极浓郁醇厚的肉香。
瞧着比那日铺正给他们带回去的还要好。
新炖出来的肉就是香啊!
“多谢崔小娘子!”
道谢完,钱四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小心地吹了吹还在丝丝缕缕向上冒的热气,送入口中。
下一刻,他满足地闭上眼睛,脸上露出崔时钰曾经在吃播中见过的夸张表情。
“香……真香!”
崔时钰瞄他一眼,忍不住脑洞大开:这位钱郎君若是有朝一日不想继续待在武侯铺了,还能去做吃播。
三块肉下肚,李二又扒了一大口米饭,淋上琥珀肉的酱汁,吃得是肉眼可见的香。
“崔娘子这手艺,怕是宫里的御厨都比不上。”
崔时钰为他们斟满茶水,谦虚道:“李郎君说笑了,不过是些家常做法。”
李二摇头:“家常?崔小娘子谦虚了。我爹做了半辈子家常饭,也没做出这等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