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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几天会更方便一些。”

张渊茫然地眨眨眼睛,盯着床铺。

季苇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轻描淡写地说:“今天不下雨了,你回去睡吧。”

张渊“哦”了一声,点头说好。

季苇一又说:“吃饭去吧,吃完早点睡。”

直到看着张渊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平静的脸上才露出一丝裂缝,长出了一口气。

很好,很听话,一句话都不多问,他就是喜欢张渊这一点。

这样他就可以在心里安慰自己,对方一定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吧?

*

张渊的沉默正是季苇一所欣赏的,他总是安安静静地做事,恰到好处地让他的生活过得更方便一些。

当他忙起来的时候,屋子里就像不存在除他以外地第二个人一样。而凡他要关心什么,张渊总是简短地有问必答。

这让季苇一始终还能在张渊身上找到一点家长般的存在感,因此更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对方在生活中适当的帮助。

他觉得这比待在家里自在多了。

一周多时间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过去,张渊每天去上课,季苇一也终于跟程秋把很多事情敲定下来。

电影开拍正经提上日程。

自然免不了要应酬,酒桌上才好谈事情。

导演做东,财神爷做陪,这种文艺片总共组也没多大,十几个人坐满包厢。

季苇一没叫张渊,他总觉得还不是时候。

程秋也不强求,她现在对张渊还是种看原石的心态,因为不确定里面到底是什么成色,也藏着掖着不那么痛快地想给人看。

万一翻车了呢,先把别人骗上船再说吧。

女演员给季苇一敬酒,她也很年轻,在这种场合显得生疏:“季总……”

季苇一笑,一般只有季津不在的时候他才能得此殊荣把那个“小”字去了:“我这是无醇的,糊弄人,跟我喝你可亏了。”

对面小姑娘判断不来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捏着酒杯很紧张。季苇一就还是跟她碰一下:“没事,其实我在这个组里不管什么事。”

只要程秋别超预算太多,把预计三个月的拍摄周期硬生生拉扯到一年。

对方还是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那位……”传说中季总来的素人男主角她至今还没见过。

季苇一摆摆手:“老家的一个弟弟,正好合适就推荐一下,什么都不懂,我也不知道程导具体什么打算,你们不用太把他当回事。”

他说的也算是实话,但是“弟弟”这个词,只要不是亲生的,具体定位暧昧不明,上限和下限延伸余地都堪称无限大。

桌上人听了这话,投来的目光反而更复杂一些。

散了席,就剩程秋和季苇一留在包厢里,一头一尾对面坐着。

女人喝了点酒,脸上一点飞霞,语调比平时更绵软些,看表述,逻辑依旧还是很清晰的。

看季苇一:“我还以为你不想让人知道你俩的关系呢。”

虽然这种事至少在组内基本也瞒不住,但季苇一这么明牌,她还挺意外。

“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季苇一笑笑:“怕人说闲话?本来也确实是占了我的便宜,说也没什么说不得。再说论占便宜的,我自己才是占了家里的便宜。”

虽然最近和家里的有点别别扭扭,但季苇一从来很清楚,如果不是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他想做什么事情不会这么容易。

同样的,如果不是恰好遇见他,张渊现在多半还在桦城修车。

人总不能已经得了便宜,面子上的东西还必须每一句都听着漂亮,太贪心是不好的。

程秋笑:“你还挺想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