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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根除不了。

季苇一盖的还是冬被,外面气温十几度,按理怎么说也该够了。可他睡着就觉得越来越冷,手脚冰凉,把自己团成个茧还是觉得暖不过来。

因为太累,一时也清醒不过来,翻来覆去地折腾。

直到后半夜,忽然在梦里摸到一个暖炉,热得很均匀,很柔和。既不烤得灼热,又能恰到好处的缓和手脚血液循环不良带来的冰冷僵硬。

他在半睡半醒中,下意识地凑近,手脚都用力,抱紧就不放开。

绵绵热流好像温泉水,窗外雷声远去,只有淅淅沥沥地雨点打在窗户,均匀乐声裹他入梦。

再睁开眼,面前是张渊放大的脸。他手脚全缠在对方身上,外面裹着被子。

张渊热得满头汗,闭着眼睛睡得很沉。

季苇一也尴尬地后背冒汗:明明睡前在中间放了枕头,张渊也规规矩矩躺在属于自己的那一端,他怎么、他怎么……

怎么就睡到人家身上了呢!

趁张渊还在睡熟,季苇一试图自己挪回去,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昨夜梦里他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有一条胳膊现在压在张渊身子底下。

他试图轻轻把手抽出来,但估计已经被压了很久,整条胳膊发麻,一动就幅度很大。

张渊倒是没醒,他翻了个身,季苇一刚把手抽出来的瞬间,竟又被他揽进怀里。

温热而绵长的呼吸尽数喷在季苇一脸上,与此同时,他意识到了一件更尴尬的事情。

张渊的一条腿勾住他的小腿,季苇一感觉被子底下……有点热。

很热。

他崩溃地闭上眼睛,物理隔绝张渊的脸。

年轻人,真年轻啊!

不仅血气方刚堪比暖炉,睡眠质量好得这样都弄不醒,而且……一大清早就很精神。

如果不是正对着他,倒还真挺令他羡慕的。

倒也不是他不行,就是……张渊有点太行了。

从小缺衣少食爹不疼妈不爱,到底吃什么发育这么好,全靠基因吗?

有些东西还是真是命里注定的,就像他的心脏。

季苇一屏住呼吸,一点一点从他怀里钻出来,冲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大口呼吸。

憋那么一会儿气,心脏快从嘴里跳出来了。他找了药塞进嘴里,猛灌一杯水顺下去,走起路来胃里都在咣当咣当响,差点又吐了。

倒回沙发上,等待心率慢慢平息,觉得人还是不能太心软。

大清早受这种刺激,很不利于心脏健康。

他甚至都没再回到卧室里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没叫醒张渊,自己上班去了。

张渊睡眠极其规律,不管几点钟睡下,基本稳定在七个小时自然醒。

摘了助听器,别说打雷,就算有人在窗户跟前放鞭炮他都未必能醒。

自然也完全没感觉到夜里发生了什么,醒来见季苇一已经离开,就把床铺认真整理好,两床被子两个枕头,板板正正一左一右。

他自以为完成了一次完美的“陪睡”,连去上课都更有自信。陈伋虽然心里觉得张渊还是似懂非懂,看他那么认真,也没再说什么。

慢慢悟吧,反正真要是悟不出来也是程秋头疼。

张渊认真完成他的三堂课,回到小区,家里的灯已然亮起来。

他迈进家里,客厅为他留了灯,暖黄色,很温馨。卧室门虚掩着,他敲敲门,季苇一坐在桌前读书,台灯底下偏头朝他看,眉眼一片温柔,张渊迎着他的目光走进去。

看到床上属于他的被子和枕头一并消失不见。

季苇一说:“叫了外卖在厨房,你喜欢吃什么就自己热一热。我让许琮去物色钟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