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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美人翻车了 柯染 102130 字 1个月前

用的信符。

高邵综目光从案几边三道刻痕处挪开,起身接过书册,翻看完记下,交给王极,言简意赅,“盯着李珣,护好人,去往兴王府、岭南,出云州前四条路,江淮负责蜀中一条,余下交给北疆,可派一人相协,另有六名擅毒的医师,各带一名。”

陆宴应了,既已查到曾典,瞒不过新帝,此人伪善,一旦露出真容,蜀中旧部,譬如来福福寿这样不服训的,处境危险,江淮与北疆斥候擅长的方向不同,各有一人协助,取长补短,寻到她的速度会快些。

那迎榻似燃烧着烈火,刺得目痛,陆宴脸色越加苍白。

三人年少时相互各有耳闻,各自道不同,素无来往,如今三看相厌,议完正事,高邵综已大步离开。

裴应物洞幽查微,自是知道此人将宋女君最常翻看的一卷书册带走了,慢吞吞走至陆宴身旁,当年国公世子清冷持重,行事有圣人遗风,如今杀伐威重,肆无忌惮,竟隐隐有些百无禁忌。

他竟当着他这个失主的面,用那一柄被北疆窃走的匕首。

那背影颀长挺拔,大步离去,院子里凉冷森寒都跟着散了几分。

裴应物问,“女君是伤了腿,世子为何要带擅解毒的药师。”

陆宴压着心底翻覆的痛意,迎着烈日往外走,“李珣既已下了手,以他外儒内奸的脾性,怎会让当真让她活着。”

裴应物平素不涉朝政,却并非不懂,李珣既受她扶持,方从丧家之犬坐上帝王宝座,岂不知她的能力,又怎会当真将她送去元颀身边,养虎为患,只怕那一盏递到她手里的酒樽,已下了毒。

这盏毒酒不会让她立时毙命,却也不会容许她活太久,能活多少时日,取决于李珣对她,还有多少心意仁慈。

他眼里闪过些悲悯,却也没有多少惋惜,只是看着面前澹泊恒宁,眉目亦如山水泼墨画的男子,静静道,“本该游山历水,隐居避世的你,如今变了不少。”

他意有所指,陆宴几乎立时道,“你裴家是真正的天潢贵胄,平津侯府虽势微,但我身为陆府独子,自小便定了世子之位,你我有可不理世事的依托,可有的人,连活着也难,倘若不争,护不住血亲亲人,不争,无立锥之地,不争,纵满腹才华,也只得束于后宅方寸里。”

“你裴应物喜欢断案,大理寺廷尉府职属可随意挑选,有人想掌权,便当有能掌权的机会。”

他平了平心绪,方才淡淡道,“此次请裴兄查案,是以当年陆某相救裴兄亲弟的恩情挟恩图报,待查到她的下落,裴兄若是待她心存鄙薄厌恶,便不必再出现在她面前,你我旧谊,也到此为止。”

裴应物因他的话沉默下来,陆宴出了这座同囚牢没有分别的小院,张青从外面奔来,“北疆斥候查到女君的下落,渭县——”

渭县尚算京畿,位处京城西南城郊,大约有六十里的路程,陆宴屏息,“张青去牵马,留下六人盯着皇宫,其余人随我一道赶去渭县。”

从曾府搬离的元家将分成了几路,每一路人数相当,守卫元颀胡秦一行人的人数是最多的,看守护送宋怜红绫这一路一共六人,却是元颀手下最精锐,身手最好的。

恐怕因着城中斥候暗探太多,一路并不敢奔马,只都扮做东行的富商,出了东门在折转往南,宋怜知岭南恐怕才是元颀根基,她虽没去过,也能从舆图和州志里知晓,岭南多山,且山势复杂,此前便早已有不少流兵分占山头,以溶洞为据,称雄称霸。

这些流兵势力散乱,但若受人收拢,汇集成军,也是一股不亚于兴王府的势力。

元颀有这么些后招,想图谋江山,也不算痴心妄想。

宋怜这几日却很少想这些,商队出曾府后,过东城门时,马车被堵在城门口,列队受士兵核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