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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美人翻车了 柯染 88899 字 1个月前

,“落鱼山位处山腹,山势崎岖,并不适宜耕种,周围没有多少田地,火烧起来以后,我已经交代陈以胥去排查了,但凡有受牵连的,会数倍赔偿。”

他搁在案桌上的手虚握成拳,开口时咳嗽起来,许久才压下,“我不会同意出兵,你做好长吏,管好江淮百姓即可,勿要再行差踏错。”

他说的行差踏错,指的是她杀高邵综高砚庭,宋怜压着心里的刺痛不去理会,“阿宴速速屯兵江岸,江北一乱,我们能立时夺下徐州,冀北,纵然一时拿不下汴梁,占据了徐州高地,冀北粮仓,截断北疆各诸侯南下的去路,日后亦可徐徐图之。”

陆宴声音温缓下来几分,耐心解释,“徐州豫州两地年前干旱,年后入冬本就难以渡日,高邵综死了,北疆无主,夺下徐州的周才手里只有两万驻军,此人恃才傲物,只服高邵综,如今又岂会甘居人下,他不屑求援,江淮一动,他势必征兵,掌管军粮的徐云待高邵综忠心耿耿,恐怕不肯轻易给叛军拨粮,周才征兵以后,是征粮。”

宋怜拿过舆

图,在他面前铺开来,“所以才是江淮的时机,吴放囤驻丹阳的六万水师,刚好够围困周才,夺下徐州。”

她秉着呼吸劝说,“既已是乱世,阿宴你坐拥江淮,何不再进一步呢,束手束脚瞻前顾后,寸步难行。”

陆宴胸臆间翻覆焦灼,他竟不知她野心竟这般大,他以为江淮富足安平,吏治清明,她领官职,做想做的事,她当是欢喜的。

天下大势本已成定局,落鱼山大火连烧三日,各地闻风而动,波诡云谲。

她曾同景策说,一日不天下一统,大周便一日纷争不绝,其言之凿凿,想必都是哄骗景策与罗冥交恶的谎话,她在意的,并非是天下有无纷争,而是她能不能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站在权利的顶端。

为此不择手段。

事已至此,落鱼山的事他不愿再提,陆宴缓声道,“豫州六安传来消息,石羊兄弟三人诛杀大周府衙官员,占据豫州府,此三人性凶,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每日以杀六安百姓取乐,我已令秦鳌老将军领兵过江,江淮北线驻扎的水师六万,只够剿灭石羊,攻打徐州的事,莫要再提。”

他终是心惊她被权势所蒙蔽,“你不该杀高邵综。”

宋怜轻声道,“他已夺下清江以北的土地,大周天子南迁避让,用不了多久,高家军铁骑就会踏入江淮,情况危急,我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陆宴面色苍白,看向窗外,郡守令府处位高,黄昏时分,隔着窗户可见炊烟袅袅,“江淮若能偏安一隅,便偏安一隅,若是高邵综亦或是罗冥为江山之主,江淮受此二人管辖,便没什么不可的。”

“且高兰玠并非嗜杀之人,纵然历经国公府巨变,用兵手腕杀伐果决,待百姓却一如既往,他未为难过任何一州郡的百姓,此番借旧伤暴毙的谣言,速战速决,除掉晋威、梁掾,以最少的兵力,民力,迅速平息叛乱,天下本当安平了。”

天下本当安平了,可因为她自私自利,重新陷入了混乱。

他是温和的本性,连责问也说得如此含蓄。

宋怜听明白了,仿佛有雷电迎头落下,怔怔看着他,心底浮出丝丝缕缕的痛意,看着他怔怔问,“江淮百姓安平了,那我呢,他高邵综做了天下之主,你我成了阶下囚,他能放过你,却必不会放过我,你说过,不会让我随你赴死,你都忘了么?”

陆宴胸口起伏,“你待我陆宴又如何,它日高邵综当真做了天下之主,你又怎还会做我的妻,昔年你误以为我辞官,便委身于他,亦想过要随他去北疆,他夺得天下,你便是君后,你又有什么理由拒绝,他不会让你死,你也舍不得死。”

宋怜忍着泪意,压在案桌上的手指苍白无色,“我若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