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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我,碰碰它。”

楚江梨想多听他哼哼两声,若是人在她眼前,她想自己应当会在不弄疼他的前提下,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多叫几声自己的名字,再让他多求自己几遍。

或者说,弄疼了也好,楚江梨也想看他泪水涟涟,向她求饶那副狼狈又泪眼盈盈的模样。

白清安是清白干净的,是上仙界多少人的白月光,是高高悬挂的皎洁明月,楚江梨从前也不知自己竟然也会生出折辱白月光的心思,将人弄哭、弄脏的心思,若是见她哭了,再抱在怀中轻声哄着,含着美人的泪,柔声宽慰他,若是下次,再也不这么做了。

不过定然也还会有下次。

白清安乖顺,总不会忤逆了她。

……

杏花是白清安本体的一种,归云阁之人,生命与花蕊相连接,尚可通过花花草草去看世界。

他并非第一次通过杏花去看楚江梨了,这次他却并未想到会被少女抓住枝桠、叶面。

他还记得那次,少女瞅着庭院中的杏花,说要将这树连根挖出来扔出长月殿,他自然也会心中神伤,可是那时他与楚江梨却并不熟,他没有伤心的立场。

就算现在也没有。

房中漆黑,少了些生气,这后院也少有人来,地上桌上落了灰,在黑暗之中的一切动静都能听得非常清楚。

榻上那俨然是死物一具,屋中只能听见蝇虫啃食之声,细细密密,让人头皮发麻又觉得恶心极了。

白清安儿时住的屋子又黑又小,他整日被关在屋中,不允外出,房中漆黑,是归云阁最破旧之处,他年岁尚轻,还正是依赖父母的年纪。

那时,少年蜷缩在漆黑狭窄的屋中,一声声叫着“爹”“娘”,却无人应允他。

夜夜梦魇,听见屋中有虫蛀木头之声入眠,他曾经梦见那蝇虫将小屋子吃空了,又蛀进他脑中,将他的脑子吃得空无一物。

在梦中即使这样,他都没死,爹娘见了都说他是“怪物”,姊妹对他露出畏惧之色,又哭又骂。

他说不上害怕还是年少无望,这虫蛀之声让他战栗,却只能蜷缩在角落中,动弹不得。

白清安觉得自己从许久之前

开始就与死物无异。

但是死物尚且能淌血、尚且能脱逃,而他却被束缚手脚,蒙住双眼,关在这寂寂又漫漫的黑夜中。

若说不甘心或是不恨,那便是假的。

少年回神。

过往之事总是勾连着他的回忆、心绪,总是让他觉得疼痛难忍,在意或是忘记都成不了旁人口中的过眼云烟。

白清安不在意,是同别人口中、书上所说的那样,他会去学着不在意,将一切都当成人们口中的“过眼云烟”。

没人教过他什么,没人告诉他应该如何做才是对的,才不会被人厌恶,才会有人在意。

他心中缺失一块,让他少了怜悯、共情,对旁人勾连、羁绊之情。

他在黑暗中张开五指,透过清冷的月色,看不清掌心,只能看见苍白泛青的骨节,白清安眨了眨眼睛,他面前是陆言乐的尸体,上辈子他曾经折断陆言乐的四肢,挖空他的眼睛。

陆言乐总是像条狗一般,窥伺着、对他的东西流口水,这是白清安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的。

他看见了自己掌中的鲜血,看见陆言乐涕泗横流,瘫坐在地上向他求饶,听见他声嘶力竭喊着救命,又骂他是畜生,白清安手中的伏杏剑,剑起剑落,血溅在他自己的脸上,直至陆言乐不再挣扎,白清安的神色神色是茫然的、冷的。

他看见了自己掌中的鲜血,看见父亲、母亲倒在他的眼前,院外屋后的那杏花簌簌落着。

……

白清安听着少女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