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数着时日,那声音饱含着各种他自己并未品尝过的情绪,他已能窥得少女在那头躺得东倒西歪地模样了。
这才是动物,并非死物少女与自己不同,更与这世上的任何人都不同。
人像是明月,高高悬在天上,与星星不同,人是完整的,可是白清安唯独觉得自己是撕裂的,是不完整的月,那撕裂之处却永远无法愈合,但是可以通过某一方面,某一个人去弥补。
屋中还是死寂,耳中少女的声音如一盏一盏明灯。
他也有了些生人之气。
白清安蜷缩在角落中,他听见少女问他是不是想自己了,那时少女周围,院外,角落中的杏花便悄然开了。
他如何不想,手中摩梭着少女遗留在地牢中、醉后又说是赠予他了的凤簪,他时时都拿出来,表面尖锐之处已经被他的指骨磨平,白清安用簪子贴着脸颊,那上面已经没有少女的气息了,冰冷的触感却还是让他有些痴迷。
他将那凤簪含在口中,双眸迷离,衣裳未敞,声声回应着少女的话。
屋外阵阵杏花悄然飘落。
……
方才他们二人只是通灵,并未进入意识之海,便看不得双方的模样,等结束以后,二人才心照不宣进入意识之海。
二人面对面在意识之海中,都绝口不提方才之事,少女耳尖微热,白清安抬眸,神色有些纯,正看着她,楚江梨也不知究竟该说些什么。
却也不是不知,是她哑巴了。
倒是白清安先开了口。
白清安的声音沙哑,还带着微微的喘气。
他凝视着眼前的少女,说道:“你与从前不同了。”
楚江梨有些疑惑:“何处不同了?”
她不知白清安口中的从前是何时的从前。
是他们在地云星阶相识之时,还是她将人囚禁在地牢中之时。
还是……方才他们之间那样,楚江梨自觉自己语气可能有些凶,难道因为这个白清安觉得她不一样了?
白清安却摇头:“我也不知。”
楚江梨在意识之海中给白清安转了个圈,双眸明亮,问道:“那你仔细瞧瞧?哪里不一样了?”
白清安:“……”
他确实仔细瞧了,少女秀美白净的脸、盈盈可握的腰肢、手中的一些小动作、脸上灵动的小表情,他都仔细瞧过了。
白清安:“瞧过了。”
楚江梨的声音追了上来:“那你可瞧见了哪里不一样?”
见他不说话,楚江梨又问:“修炼会让人变好看,难道你是觉得我变得比从前好看了?”
楚江梨还是与往日一样,伶牙俐齿,说一句回三句。
“……”
白清安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说:“阿梨是什么模样,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看的。”
他眼帘微垂,又说:“皮囊于我而言,不过是行走于世间的容器。”
楚江梨听白清安这话说得洒脱,便忍不住又问:“那你为何之前还要问我,你与观妙谁更好看?”
“还有……”
她又问了些让白清安“尴尬”的话,但是她太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了。
白清安抿唇看着她,神色却并非尴尬,而是有几分难得的怨气,却终究说了些实话出来。
“我只是在意,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
“在意别人是否在你眼中……比我更好。”
他本就知道自己并不算是特别好的人,不知自己在旁人眼中,是什么模样,更不在意自己在旁人眼中如何,可是旁人不是楚江梨,他做不到不去在意楚江梨的看法。
少女见他神色,与他日日夜夜相处后,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