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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一笑,“国公给我治病用的。”

皱眉瞧她如纸面色,谢澜愈发冷声,“你不想要命了?”

“我知晓我自己,只要有这口气撑着,左右也死不了。”

瞧一眼队伍末端近乎要跪着向她道谢的抱着孩子的女人,贺文茵跑去将人扶起来送走,方才轻声收拾起雨棚来,低声启唇。

“但他们不一样,他们死便是真死了,无人会替他们立碑,也无人会替他们收尸的。”

谢澜望着那些人,只不解,

“你若是死了,难不成会有人记得你么。”

“大抵没有罢。”那时,她只无谓一笑,“所以,她们活着,便也是替我活着了。”

那日没好气把人送回去给她瞧府医后,他蹙着眉,半分公事也干不进去,只在房里思索许久也想不明白,世上怎么有这般的傻子?

一个本就病弱的女子,为了揭发平阳候一党勾结意图不轨的事,便能忍了不知多久搜集证据,此后拖着病躯一路躲避追杀至此,本已然稀奇的很。

今天这事便更是稀奇了。

因为他查过她身世几何,只觉着好笑。

没过过几日好日子,骤然得了钱,竟还会傻乎乎地去给旁人施粥?

她知不知晓,他治下民生极好,那讨粥吃的都是些不愿劳作也不肯做工,只妄图不劳而获的闲人?

可那日,自己却莫名觉着,心好似叫什么东西暖着一般,头一次活人似的跳了跳。

心跳声传进胸腔,只砰砰作响,叫他怀疑是不是贺文茵给他下了药。

……末了,他盯着一晚不曾休息留下的黑眼圈,最终冷着脸决定去叫下人给她安排间好些的房。

谁知,好不容易叫齐了人,才得知因着平日里贺文茵对他们太好,他们已然自己偷偷给她弄了间谢府偏远客房住。

看着那些听话下人头一次违背他意思,一个个噤若寒蝉的模样,他却只盯着那为首下人手里一个简陋点心盒子瞧,平静问,

“那位姑娘送的?”

“是……是。”那丫头不敢抬头,

“贺姑娘前些日子病了,是奴婢去照看的,故此她今日便送了奴婢这个,说是……说是聊表谢意。”

谢澜声音愈发沉静,“她常常给你们送东西?”

丫头点头如捣蒜,“……是。”

面色愈发阴沉可怖,挥手散了下人,谢澜近乎要将手中杯盏捏破。

……没给他送。

为何不给他送?

他不是才是那个与她有交易的人吗?

他不是才是谢府的主人,想要好房子不会来找自己要吗?

生病了不会来找自己说吗?

在房里头气闷好久,他最终决定要对她好些,不能叫她对自己连对下人都不如。

细细想来,自己当时大抵都不懂得何为在意罢。

……这人在想什么?

悄悄一看身侧好似在沉思的人,发觉那湖已然被封了个严严实实,被牢牢牵着,贺文茵不多时便走至了一处暖房前。

“……!”

瞧着里头花花草草不可思议回头看他,贺文茵近乎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心满意足般笑着瞧她,谢澜回过神来,声音里头带着些不可察觉的邀功意味,

“是前些日子将将修好的。”

不自觉便想去解披风进去瞧,贺文茵正欲自个儿动手,她身后那人便自然而然给她当了丫头。

先伸手去给她解身后的披风下来,又拢拢她手接过手里头暖炉,末了在不知何处翻出来一件稍薄些的外衫给她套上。

他动作近乎比月疏雨眠还要熟悉,只轻声嘱咐,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