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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来不及了。

同那丫头交谈一番,月疏皱着眉匆忙过来,直道:

“……姑娘!那丫头说……说是徐姨娘的孩子没了,要寻您对峙去!”

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锅都能扣到自己头上?她究竟招谁惹谁了?

只得再度披上那将将解开的披风,无意识望向来时方向,贺文茵默默发着呆。

她忽地……便有些想念齐国公府中的清静了。

32落水

◎她很累了。◎

连放下去重新暖的手炉也来不及抱,贺文茵便同月疏雨眠一起,随着那传话人去了徐姨娘暂居的院落。

放眼望去,只见那不大的院落里头乌泱泱跪了不少的丫头小厮,都不用细细去瞧,便能看见他们身上满是叫器具砍过,或是鞭打过的伤口。

更有甚者,竟是颓然瘫倒在地,身上满是血红,似是已然没了气息。

便知此事八成不能善了,悄然抚了抚月疏雨眠发颤的掌心,又叮嘱十一留下来陪她们,贺文茵深吸一口气,便嘱咐她们留在外头,自个儿进了厢房。

“你这孽障!还不跪下!”

甫一进门,迎接她的,便是老太太近乎要戳至她双眸里头去的拐杖。

而随之而来的,便是徐姨娘挣扎着,险些直直砸至她面上的烛灯。她挣扎着下榻,跌跌撞撞走至她身前,臂膀一推,便近乎要叫贺文茵纤细身影摇晃着倒下。

然则她丝毫不觉,只仍凄厉问着,“——你!你为何要害我的孩子!”

贺文茵勉强站定,满是不解,

“如何便是我害了姨娘的孩子?”

不知何时出了她那禁闭的院子,贺文君微掩着脸,扬着嗓子在一旁帮腔,语气中得意近乎要压不下去,

“姨娘便只吃过你们院里的东西,不是你害的还能是旁人害得不成?”

……她算是明白了。这怕是又是不知谁人给她作的局。

尽管她什么人都不曾碍着。

……这近乎无人能与之好好讲话的,令人恶心的府当真是一日也不想呆了。

望着这密密麻麻挤在一小间厢房里头,面容近乎全部狰狞扭曲成同一种模样的众人,只觉着耳边声音近乎要刺穿她身体,贺文茵定了许久心神,方才勉强开口,

“我近日的吃食是国公府送来的,妹妹不知晓?”

竭力压下急促喘息声,贺文茵仍笔直挺着腰板,不卑不亢,

“国公难不成会给姨娘下毒么?”

闻言,老太太对着她狠狠一敲拐杖,竟是咒骂起来,

“你这腌臜东西便不能在里头下毒不成?当我这老婆子是傻的么?”

贺文茵抿唇,“……仅当日一次毒,为何今日才毒发?”

“呵呵……我听闻你院里昨晚动静不小,想来便是偷摸下毒去了罢?”

听闻这话,贺文君好笑极了般放声大笑起来,随后又垂下眼帘,挤出几滴眼泪,

“只是可惜了姨娘的孩子,他还那般的小啊……”

骤闻“孩子”二字,徐姨娘晃悠的力度愈发大了,几乎要将贺文茵重重磕至窗棂上头,

“三姑娘,你如今要嫁去齐国公府,小小一个孩子,如何能碍着你啊!”

一旁,贺文锦瞧着这侧,冷冷一笑,

“果真还是什么样的姨娘出什么样的姑娘啊。”

便是如此吵闹着,忽而,厢房门再度被重重推开,一股极浓重的血腥味道钻进众人鼻腔。

手里拎着把近乎在血缸子里泡了一遍的巨斧,平阳候喘着粗气,一双铜铃眼瞪得死大,正大步迈入房里头。

那铁器带着血色,叫他动作带得在地板上拖拽而行,只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