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5 / 7)

他左手拿着个湿帕子,看来,是已为她把脸上的妆擦去了。

江清澜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下意识把被子往身上拉。

见他仍披着新郎官大红的喜服,只是衣襟松松的,腰带也没有系,空气中也没有酒气,似乎是沐.浴过了。

仍然披着喜服,似乎只是为了提醒她,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她终于想起来了,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实在太累了,现在该做什么了?”

谢临川一伸手,将欲起身的新娘子按在床上:“累了就睡,坐着不如倒着!”

说罢,他自己也上来了,重量让床榻明显地往下一沉。

身边忽然多了个人,江清澜慌张得不行:“我要去净室洗漱、更衣。”

谢临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咧嘴一笑:“是真的更衣,还是……”

江清澜气个仰倒,这个时候了,他还要嘲笑她!

她就把眼睛一瞪,恶狠狠地说:“真的更衣!”

谢临川便挪过来,柔声道:“那何必去净室,我替你更就是了。”

说完,不容她质疑,剥莲子一般,把人从繁复的褕翟纁袖吉服里剥出来,仅着一身雪白的中单。

他又用湿帕子,仔仔细细地再为她擦了一遍脸。

眉黛、脂粉是一丁点儿也没有了,唯口脂还留着,娇艳如玫瑰花一般的颜色。

江清澜让他弄得浑身不舒服,脸也红、心也跳,又胡乱找了个理由:“不行,还没喝合卺酒呢。”

挣扎着想起来,可半边肩膀让男人铁一般的臂膀压着,半分也动弹不得。

谢临川把湿帕子往床外一丢,笑嘻嘻道:“嗯,再喝点儿酒也好,免得你这么紧张,都胡言乱语了。”

他悠闲地平躺着,手从宽大的袖子里举起来,“你看这是什么?”

竟是一壶酒,小巧的白玉瓷瓶装着的。

壶嘴微倾,谢临川张开嘴,直接倒。

哗啦啦,酒水淅淅沥沥,溅得唇.角、脖.颈、衣襟一片濡.湿。

江清澜正奇怪着,他忽然侧身,欺上身来,热烘烘的气息与清冷的酒味儿扑面而来,她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柔软的唇贴了上来,试探的、蜻蜓点水的,然后深深的,紧密的.

再之后是酒,一小口一小口的,并不辛辣,反而带着淡淡的甜味。

辗.转、厮.磨,甜酒漏了,顺着嘴角往下滑,一点儿痒意随着,到脖颈、到锁.骨。

可恨的是,柔软也追随着酒珠,一路往下。

屋中的红烛有儿臂粗,摇曳的烛火照着红妆,晦暗不清的朦胧之美最是醉人。

白玉酒壶骨碌碌滚在地上,漏出的酒在红色地毯洇漫,也没人管。

江清澜陷在重重锦被中,如睡去的海棠花一般,面上染了浓重的霞色,眼睛却始终未睁开。

但这个时候,声音总是忍不住的,细如蚊蚋的嘤.咛不绝于耳。

谢临川心中柔肠百结,贴在她耳边呢.喃:“别怕,不会很疼的。”

江清澜的双手软软地搭在他的肩头,委屈极了,浓长的眼睫沾了水汽。

她没有心思理会他的话,只是哼哼了两声,也不知是疼,还是不疼。

……

次日,江清澜醒来时,见帐子外已有了隐隐的白光,忙想起身。

正欲动,半边肩膀让人压住了。

她低头一看,那人赤着上身,带着笑,一双眼里全是坏意,盯着自己大敞的亵.衣领口。

她有半刻的失神,瞥见床头仍颤动着的烛火,才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些事情。登时,面上一下烧起来。

她的手将领口一抓,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