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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子柱子画。

想起往事,他嘻嘻一笑:“今年,我还有没有冰爽柠檬水喝?”

那个时候,她得了他五十两银子,他却以为她跑路了。此时想来,他只觉得自己好笑。

江清澜却以为他在笑话自己。那时,她对他这个大主顾,可是笑脸相迎、谄媚得很。

她就瞪他一眼:“这才几月,吃冰的,冷得很!”

便在此时,丰乐楼的外送小厮拎了食盒进来,把案上摆得琳琅满目。

精致的小碟子里,每种不过三四口,种类却多得吓人。

荤的有金丝肚羹、炒蛤蜊、八糟鹅鸭、肉葱齑。还有些她认不出来的,想来便是各种各样的“鲊”。

鲊是通过盐腌、发酵,来赋予食物特殊风味。最初是鱼鲊,后来就是万物可鲊了。

《武林旧事》里记载了各种各样的:鲊骨鲊、桃花鲊、银鱼鲊……

她看书的时候只知道个名字,这下是色香味都识遍了。

此外,还有羊肉馒头、辣菜饼、蜜麻酥,各种各样的肉菜、点心。

这些都不说了,这么久以来她也吃过。只有酒,她为着时刻保持清醒,很少沾惹。

谢临川倒是喝酒的好手,就与她介绍。

丰乐楼此时呈送的四种酒,分别叫:蔷薇露、潇洒泉、锦波春、错认水。

“错认水?”江清澜盯着那一汪清亮的液体,好奇道,“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谢临川倒了一盏,送到她唇边:“这是专为你备的,你喝一下就知道了。”

江清澜就轻轻抿了一口,不甜不辣,淡而有致,甚至有点儿像苏打水。

难怪说专为她备的,应该是酒味淡、不醉人吧。

谢临川就势把她拉到怀里,一杯酒全灌了进去,柔声道:“你整日都紧绷绷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杞人忧天呢?”

“万事有我呢。醉场酒又怎么啦,你就不是你啦?”

江清澜沉默不语。

他还真说对了。早些时候,她真的怕一着不慎,又时空错置,不知穿到了什么地方去。

后来,勉强适应了这个社会,又怕一时说漏了嘴,让世人以为她是妖怪,要捉了她去。

直到那年元宵节,谢临川帮她解决了那个坡脚道人。再后来,是辽国的战事……

而现在,一切都解决了。

此时,江清澜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凝视着蹴鞠场中奔来跑去的人们,沉默着。

有错认水来,她就又饮了一盏。

许是酒壮怂人胆,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道:“如果我不是江清澜,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谢临川低头,见她粉面微霞,似雪地红梅,眼波流转,若春水初融,心中悸动,忍不住在她脸蛋儿上捏了一把:

“你不是江清澜是谁?江凝?”

他粲然一笑。

“说起来,以前,我怎么没听过你这号人物?定是在宅子里做江清澜,把一身奇思妙想和骨气都隐藏着。”

“若我早知你是江凝,又有那陆斐什么事儿?”

说罢,又满满一杯错认水灌进来。

江清澜微笑,心中沁透丝丝甜意。他这番话,算是认定她江凝了。

但此时她头脑昏沉,也说不出来什么柔情蜜意,听他说到陆斐,便闭口不答,就赖在他怀里犯懒,盯着外面赛事。

起先,不过看着蹴鞠场出神,后来也看进去了,红衣队好像攻势很猛。

她想起几年前,李正好像也在这里踢过球,便随口问:“你和李正,在临安城里算什么水准,谁踢得好些?”

“我什么水准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