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娘点了点头,春砚将李御医恭恭敬敬的送了出去。
朝云忙问道:“可是忙活了一天?大概亦没有好好吃东西罢,我给你们下鸡汤面去。”
苏遇半倚靠在床柱子上,他打量着手中的白瓷药瓶,抬眸看了圆娘一眼,开口道:“圆妹,我的伤在后背。”
圆娘低咳一声,赧然道:“那什么,等会儿春砚回来让他给你上药。”
“他刚刚烫着手了,不能给我上药。”苏遇说道,门外刚要进门的春砚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把迈进门槛的右脚轻轻收了回来,十分识趣的蹑手蹑脚的退到了外面。
圆娘在屋里左等春砚不来,右等春砚不来,苏遇还趴在床边疼的直抽气,也不知道是真疼还是在演她。
她只好将他手中的药瓶抽走,将他的中衣轻轻扒下,寻到淤青的地方将药油涂抹上去,轻轻的揉匀。
待抹好晾干之后,苏遇反而穿起了衣裳。
圆娘问道:“外头天色已晚,你穿外袍裹披风做什么?还要出去吗?”
苏遇点点头道:“是要出去的,咱们说好了一会儿看花灯的!之前来过汴京二次都匆匆忙忙的,今天陪你好好逛逛。”
“哎,你还有伤在身,能逛花灯的机会多的是,也不是非得今日呀,快好好躺下休息!”圆娘说道。
“没事,我不疼的!!”苏遇道。
“那你刚刚吸气做什么?还不是疼的?!”圆娘道。
苏遇的目光划过圆娘的脸庞,又悄无声息的划走,颇为心虚道:“那……那不是想让你摸摸我嘛。”
圆娘气笑了,将药瓶蹲在床边的柜子上,冷哼道:“真是个诡计多端的郎君!!”
这时,八郎闻讯赶来了,他人小儿,声调高,在外面说话屋里能听得真真的。
圆娘只听他在外面好奇的问道:“春砚哥哥,你蹲在窗户底下看什么呢?撅着个大腚像只老母鸡!”
春砚尴尬的轻咳一声,站起身来回道:“啊哈哈,没什么,哎呀,肚子好饿,我去膳房找些吃的。”
“哦!”八郎点了点头,一头雾水的推门进来,朝里面喊道,“二哥,阿姊,我进来咯!”
苏遇冲圆娘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隐在门框处,在珠帘翕动时猛得将小人抱住举起来抗在肩上,八郎惊呼一声,被逗得哈哈大笑,他喜欢这样出其不意的玩闹,况且圆娘还在他旁边轻轻挠他胳肢窝。
朝云见他们出门了,在膳房处朝他们招手,无论如何也得让他们每人喝一碗鸡汤面再出门,八郎之前吃过饭了,之后还想在街上吃小食,故意不吃汤面,圆娘和苏遇每人用了一碗汤面,吃了一只荷包蛋。
三人刚想出门,朝云道:“带着八郎方便吗?不若让他留在家里,或者让方伯带他去玩。”
苏遇笑道:“之前宫宴的时候没带上他,小家伙就老大不欢喜了,再者说方伯还要应酬接收宫里的赏赐,这会儿只怕比我们还忙,若不带这个小将,恐怕圆妹也不肯跟我出去玩了。”
朝云点了点头,笑道:“那好,你们早日回来。”
一路上八郎叽叽喳喳的问:“二哥,阿姊,宫里好玩吗?你们打败坏人了吗?”
苏遇得意的扬了扬眉,笑道:“那当然!你二哥是何许人也,今日可威风啦!”
圆娘看他神采飞扬的脸,暗自偷笑,苏遇是个性子内敛,凡事不喜张扬的人,但在幼弟跟前倒也添了几分少年心性,那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直把八郎说的热血沸腾!
八郎频频点头道:“等我入了学堂,我一定是最惹眼的小郎君!旁人的哥哥可都没有我的哥哥厉害!”
“是吧!”苏遇深以为然!!
很快八郎被一排排精巧的华灯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