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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挺和善的呀,让惠也多。”

“往你兜里掏钱呢,不得和气些?”

“别是这林小娘子私下里和苏家的小郎君们有了什么款曲吧?不然那苏家的小郎君为什么揍她未婚夫呢?”

辰哥儿紧握拳头,欲要冲上前去辩解,被苏轼悄悄拦了下来。

若是普通的大宋少女被人这样围观议论,无论自己有没有错,早就羞愧难当,恨不得抠条地缝钻进去了。

可是,圆娘,她上辈子是美食博主出身,搞自媒体的,粉丝基数不小,遇到的纠纷也多,当网红的,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点不痛不痒的非议,洒洒水啦。

张远秋见大家都向着他说,瞬间得意洋洋,他觑了圆娘一眼,趾高气扬道:“林浦圆,道歉!苏遇,道歉!!”

圆娘捏着帕子,硬挤了两滴眼泪,温声道:“张小郎君说来黄州履行婚约,是怎样个履行法?可否明言?”

张远秋瘪了瘪嘴,他自然不可能娶圆娘为妻的,他爹新给他定了一门亲事,他将要迎娶汴京贵女为妻,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迎娶圆娘为妻的话,生怕此话传至京中得罪贵人。

更何况,他与那林氏女订的是娃娃亲,这些年来林氏女的爹娘短命早死,苏轼又宦海沉浮,那定亲书还有没有都两说呢,如今是什么光景,还不是他说了算!

如此想着,张远秋的胆子壮了起来,张口便来:“自然是纳你为妾!”

辰哥儿的拳头咯吱咯吱的响,苏轼拍了拍他的臂膀道:“稍安勿躁。”

圆娘以帕遮脸,又硬生生的挤了两滴泪,她颤颤巍巍的从袖中掏出一支木质笔盒,朝徐知州福了福身道:“使君大人,小女子才疏学浅,这里有一封我父亲与张临公的旧信,可否请您看看是什么意思?”

徐知州额头抽痛!天杀的!苏轼的高足竟然说自己才疏学浅!!还有没有天理了?!

如今被众人注视着,他只得从圆娘手中接过信件,仔细阅读一番,尴尬的咳了咳。

圆娘道:“上面说的可是待妾身及笄后,张小郎君凭借此书来迎娶妾身,俗话说的好,娶妻纳妾,娶妻纳妾,即是前来迎娶,又何来纳妾之说?”

众人嘴里瞬间塞了个大瓜。

“哎?这张氏莫不是要贬妻为妾吧?”

“咱大宋可不兴这个,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张远秋万万没想到,圆娘真的保有当年的订婚书。

如今婚书在徐知州手里,他也不好抢夺过来撕毁。

见众人都对他指指点点,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不过,很快他又淡定下来,强词夺理道:“谁家纳贵妾不摆两桌宴席?我张氏不过看你一介孤女可怜你罢了。”

他早就听说苏轼被贬黄州落魄不堪,连屋舍都租赁不起,不是在寺院里借住将就,就是在废弃的驿馆里安顿,哪来的钱给这林氏置办嫁妆?!

思及此处,张远秋又道:“做我张家妻,我娶得起,你嫁得起吗?把苏家刮干净了,也刮不出二两油吧。”

有不少男人向着张远秋说:“确实不错,娘家给的嫁妆太薄,不成体统,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就是,她一介孤女有人要就不错了,争什么是妻是妾?”

“就算能争赢又如何?到时候碰到娘家势力雄厚的,她不也白白吃亏,受尽蹉跎吗?”

“女子就是善妒!”

“对,女人就是贪心!”

有女子向着圆娘说:“我说你们这些男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做妻跟做妾差别大了去了。”

“是啊,没听人讲,宁为穷人妻,不做富家妾吗?”

“嫌人家家底薄,退亲便是,贬妻为妾不是折辱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