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浣墨说悄悄拜足七七四十九天,于科场功名一事,魁星无不应的。”
圆娘扶额,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辰哥儿不疑有他,见这事儿已被圆娘撞破,索性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还要每日香油供奉……”
“多少钱?”圆娘问道。
“三百文……”辰哥儿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偷偷抬眸飞速瞄了圆娘一眼,见她不像生气的样子,这才稍稍安心。
“你给了?”圆娘继续问道。
“没……没来得及,我的零用钱全在你这儿,于是我想先赊着,等灵验了再还愿也不迟……”辰哥儿小小声说道,一副你看我是不是很聪明的模样。
圆娘掀开薄衾,穿上绣花鞋,鞋面上的珍珠随着步伐一颤一颤的,像随风曳动的白梨花。
她叉腰在屋子里走了一个来回,还是忍住了,什么都没说,只叫他将魁星木雕请回去,而后再说别的。
辰哥儿见她面色不豫,只得乖乖照做,将魁星木雕抱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一溜小跑来到观棠居。
圆娘灌了自己三盏茶才将心里的火压了下去,这不是纯骗小孩儿钱嘛,她得好好想想这事儿该如何处置?!
她抬眸看到辰哥儿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遂问道:“这次小考没把握拿头名?”
“我也不是回回都能得头名的,以前倒也罢了,这次不得头名损失有点大,难不成真认陈云谏当爹?”辰哥儿挠挠头说道,脸色有些尴尬。
圆娘略一思索后提醒道:“照我说,拜魁星不如拜拜师父。”
“我爹?”辰哥儿讶异的问道。
圆娘点了点头,后世学子一到中考、高考的时候就去三苏祠拜三苏如拜魁星一般,他们也是拜的泥塑讨个好口彩,但辰哥儿不一样啊,他能拜到活的苏轼。
“拜师父,我包你能得头名!”圆娘鼓励道。
“真的?”辰哥儿将信将疑道。
圆娘道:“走!现在就试试去!”
两小只走到书房时,正好赶上苏轼从外面回来。
两小只一人抱他一只大腿,把他往书房的座位上引,这个问:“爹爹,你喝茶吗?”那个说,“师父,我给你捶捶腿。”
苏轼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扫来扫去,最后将茶盏一合,问道:“你们俩呀,无事献殷勤,说罢,闯了什么祸?”
两小只齐齐摇头道:“没有,今天有在家中好好温习功课。”
“那是想买什么东西了?”苏轼挑眉问道。
“也不是。”两小只齐齐否决。
辰哥儿大大方方的撩袍在苏轼面前跪下,恭恭敬敬叩首,表情十分庄重,倒将苏轼搞懵了,他轻声问道:“辰儿,你这是何意?”
辰哥儿许愿道:“爹爹保佑,爹爹保佑,保佑我这次月考能得头名!”
“……”苏轼沉默一瞬,他转眸看了圆娘一眼,见圆娘也是一脸郑重,不由有几分好笑。
他将辰哥儿扶起来,拍了拍他膝间的灰尘说道:“想得头名就去温书,拜我作甚?”
圆娘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是觉得拜师父比拜魁星管用,拜魁星还要钱呢,拜师父省钱。”
苏轼刚想笑,忽而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暗自留了心,只面上不表,而后命两小只将书本取来,他一页页翻过,对宋老秀才的授课有了大致了解,然后认真对两小只说:“我既然擎了你们的头,便不能坐视不理。”
辰哥儿果然大喜。
苏轼斟酌着以师长的角度问了辰哥儿和圆娘几个问题,他们有答得好的,有答得磕磕绊绊的,有的则一头雾水完全答不上来的。
苏轼也并未像其他师长那样虎着脸严厉呵斥,只说他们对书本上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