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子瞻在此,苏子瞻在此。”
游人惊愕,纷纷引颈朝这边望,甚至有人翻过围栏,朝这边跑来。
一阵风吹来,苏轼后脊一凉牵起狗就跑,偏偏狗子东看看西看看,看见什么都好奇,跑的十分潦草。
眼看后面的人就要追上来了,苏轼一急之下,抱起金猊奴火速朝停驻画舫的地方狂奔。
圆娘看着他毫不费力的扛起三十多斤的狗子夺路逃命,不觉摇了摇头,有些好笑,旁的不说,这体力谁见了不竖大拇指。
叔寄坐在小板凳上给支持自家龙舟的游人们发放菖蒲香角,无意间瞥见抱狗子跑路的爹爹,他不由得张圆了嘴巴,欲言又止,欲止又言道:“爹爹,那狗会自己跑!”
苏轼忙里偷闲回道:“它太墨迹!顾不上那么多了!”
“苏公,你别跑啊!小人新做了一首词,敬请斧正。”
“苏公,我得了一个细绢扇面,擎等着您来题词呢!上好的松烟墨我都备好了。”
跟在苏轼身后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好在苏轼手长脚长,几个大跨步就越过栈桥,登上画舫。
他啪的一声,合上画舫的门窗,吩咐艄公道:“老人家,快驾船离岸!”
偏偏守船的艄公耳背,抬眸憨憨的问道:“什么?去哪儿买咸鸭蛋?早市才有卖咸鸭蛋的,这附近哪里有卖咸鸭蛋的?”
苏轼闻言真的很想撞墙算了!
朝云听到了岸上的动静,她推窗蕙质兰心的朝艄公比划了个撑船的动作,老艄公这才恍然大悟,忙解了绳索命水手们划桨驶离岸边。
苏轼在画舫上掀开一道细小的窗缝,看着隔壁画舫上的朝云,诧异道:
“你怎么在别家画舫上?”
朝云简直要笑死了,她用丝帕捂嘴道:“是郎君您上错了画舫,那是陈家的画舫!”
“啊?”他瞬间断弦了一瞬。
一整船花红柳绿的歌姬围了过来,莺莺燕燕道:“苏公,快过来净净面~”
“哎呀,怎么身子也是湿的?怕不是直接从水里游过来的吧?!”
“嗯?这么着急见我等吗?”容貌最为娇艳的一位歌姬手执一把素面团扇道,“这上面怪素的慌,苏公您为我题几个字如何?我命人给您备水沐浴。”
苏轼差点把脸笑僵了,忙道:“好说,好说,诸位佳人们饶命。”
他接过诸葛笔,就着女娇娥展示的素扇面写道:“一扇清风洒面寒,应缘飞白在冰纨。坐知四海蒙膏泽,沐浴君主德似兰。”
“嗳,好没意思,我等又不似你们男人需要建功立业的,题这种腔调作甚?不好,不好,再罚一首。”女娇娥命人取来新的扇面,继续罚苏轼写字。
苏轼从善如流,并不见恼意,题笔又写:“轻汗微微透碧纨,明朝端午浴芳兰,流香涨腻满晴川。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鬟,佳人相见一千年。”是即兴填了一首《浣溪沙》。
女娇娥左看看右看看,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是了,我爱这首。”
她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守门的女使打开门一看,笑道:“朝云姐姐来的真快呀,还怕我们吃了苏公不成?”
“你们不吃他,我家夫人怕他陷在脂粉堆里爬不出来了。”朝云回道。
“罢了,得了苏公两首题词也该放人了。”女娇娥笑着对苏轼说道,“也是朝云姐姐的面子大,换第二个人来我必不放你走的。”
苏轼拱手,但笑不语。
他牵着金猊奴,一身的水气,脸上还花花绿绿的,此时笑比不笑还狰狞吓人,众女子挥了挥手,允朝云将人赎走。
等陈家郎君们划小舟追上画舫时,苏轼其人早已逃之夭夭,郎君们大为遗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