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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大周全境发出了军粮军需的征调令。我大周朝富有四海,力甲天下,现而今,你们身为军需官却于阵前说出此等不祥之语!动摇军心!你这军需主职若是不想干了,本将军现在就给你腾位子!”

军需正官早已吓得冷汗直冒,跪在地上趴伏着瑟瑟发抖。

连连叩头道:“大将军,大将军,属下知罪,请大将军给属下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秦峰问着他说:“你还有十五天的时间,若届时仍然不能将足够大军两个月的粮草运抵隘口营寨,保证大军随时得能出征,本将就拿你祭军!”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

军需官腿软着退了出去。帐中几位各路大将一时亦无声,秦峰道:“出兵草原八部的部署,我已经向燕京圣上呈上。八部得知我大周百万之师已屯兵边境,带着主力士兵与部落居民弃置驻营地而奔逃,四散深入至荒原深地。圣上已经同意了我军的最新军报,大军将分四路,出燕塞山。此战目的,定要剿灭八部主力,将八部的定居地再次迁徙至北部,擒得以姚参为首的八部王汗,送抵京师,以彰我大周之国威。”

这一征伐大策,此前一进进行过讨论,几位将领自然没有异议。

但秦峰还是敏感的在池牧脸上,捕捉了一丝忧虑与稍显漠然之色。

他只是淡淡冷笑,便揭过这一话题,开始了具体的行军部署。

既然池牧不开口提,那便是心中再不情愿,也要捏着鼻子认了这方案。

他又何必管他有没有什么九曲回折的心路历程?

天禧十三年春。

大周朝百万之师,驻抵大周朝燕塞山边脉防线。

半个月后,大军分四路而出,过境深入西北八部草原。

草原八部望风而走,在西北初化的冰原沼泽与漫漫草原当中,竟然真的不敢有一次带军与大周朝军队交锋。

大周朝四路大军,在草原当中逡巡数月,直至盛夏到了尾梢,也只捉到零星的不及逃避的妇孺,以及小股失散了的兵卒。八部的王庭,却是连边儿都没摸到过一次。

单单这样也便罢了,大周朝军队久未征战,八部草原地形又过于广袤复杂。

春夏之际,原本的大片冰原冻土带,都化作了连绵不绝的沼泽。有不熟悉地形的队伍,整个陷入到了沼泽深处,不得归还,最终粮草断绝,全军淹没。

草原无论夏秋,满目望去,天地都是一片连绵之色。

在这样的地面上行走的久了,失却方向,迷了路的军队,更大有人在。即使好不容易摸回了驻扎大营,兵将也损失大半。

秦峰脚底板踩在枯黄的大草地上,怒火无可倾泻。

他作为征伐大将军,带着大周朝百万之师,消耗了大周全境几年之积蓄,不仅毫无斩获,还损兵折将,狼狈不堪。

最近的一次兵员清点之中,秦峰愕然发现。

一次正面的大战都未曾开展的大周朝百万之师,竟然已经减损至八十万余。

有明确可知损伤的,还有更多,则是失去了踪迹。已经无法确定,究竟是陷入了无尽的沼泽深处,还是在草原当中迷失,又或者是……

趁乱溃逃。

燕京皇帝发来的旨意之中,已然将他这个主将的不满,跃然纸上。

本以为这一次征伐,将会成就他人生的至高荣耀,却不成想……

将成为跌落的开始。

然而接下来就是西北边境严寒又漫长的冬季,继续留在这里,不会再有新的斩获。

秦峰啐了一*口嚼碎的草根,转身回到大帐,叫来随军书记。

“起草一封奏疏,向圣上陈明此次战事之得与失,请求班师回朝。”

书记面色纠结,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