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府上的先生与工匠们,无不是深耕西关郡十数年,对西关郡每一处的风物地理,无不熟稔于心。先生们穷尽数日,为咱们大周朝百万大军,设计了一条,既便捷安全,又能双方互不侵扰的路径来。夏武,你来为大将军详述。”
她说完,自己个就慢慢悠悠走回了座位坐下。
软木板前,夏武开始详细为池牧介绍图纸的整体规划思路,以及每一条路线所穿过的地形,每一条路沿途的水脉与适宜的宿营点位,每一条路当前的路况,大军通行,不同的职能军队,可容许的通行速度等等。
甚至,每到重要的信息解说点,夏武都会自郝闻昌处,再拿出一张手绘的图画。
为池牧详细展示其真实的风貌。
同时夏武郝闻昌两人手中还握着一支被他称作“铅笔”的东西,在软木板的空白纸页上写写画画,辅助说明。
在整份规划当中,为百万大军过境,设计了三主两辅五条行军路线。
可以允许大军自由的选择具体路线规划,而不会担心路线太过唯一,行踪被泄露的风险。
解说整整持续了大半天。
除了午间用饭时稍作歇息,池牧间或发问,夏武与郝闻昌的声音几乎没有停止过,到最后已然嘶哑。
夜灯掌上之时,池牧终于颔首,起身收起了一张张的图纸。
他回头,看着不知何时早已将他们三人抛在一旁,同样手握铅笔,案前放置着一盏明亮非常的琉璃灯,自顾自的书写着什么西关小侯爷。
池牧道:“西关小侯爷考虑详尽,设计精妙,池某倒要反过来多谢小侯爷了。”
刘子晔在灯光下转过头,又是一抹混不吝的笑:“方才本侯爷说侯府占了大将军的便宜,现在加上这份呕心沥血的方案,便算扯平了。这一桩交易之后,本侯爷与池大将军,正式两不相欠。”
她说到最后,双手微微摊开,笑着看向池牧。
池牧手中笼罩图纸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气。
刘子晔又道:“那么池大将军,我们可就说定了?”
池牧手上泄力:“好。”
燕塞山山脉关隘口。
原本荒凉的山脉,一座座新的隘口平地而起,为了此次百万大军的驻防,修建营寨,打造驻防工事,方圆几十里燕塞山中的树木几乎被砍伐殆尽。
一个个光秃秃的木桩之间,大周朝全境被征发至此的役夫,扛着一段段新砍伐出来的木料,一队又一队的自林间穿梭而过。
自这场战事开始筹备起,他们自大周朝的天南地北,或运粮或运货,或水路压船或陆路赶车,行走了几百里路,甚至上千里。将近半年时间的役夫苦力。
人人皆是面黄肌肉,皮肤干瘪的包括在骨头上,肩膀上早已磨出了一层厚实的血茧子。
任粗粝的木料在肩上摩擦,人们却已经麻木和习惯,只知道在看守的催促声中,麻木的往前走。
“哗啦啦——”
“给我拖出去,当众军杖五十!”
天南关的营寨之中,征讨大将军秦峰将身前的军需奏报推倒在地,与此同时,一方笔洗应声飞出,正中此次的军需运粮副官眉心,一时间血流如注,当场昏倒在地。
然而即使军需副官已经生死不明,仍有一队士兵进入室内,将其拖行出去。
片刻后,营地当中响起一阵“噗噗”的人肉击打之声!
昏迷了军需副官,在几杖之后便疼痛难捱的清醒过来,嘶声痛呼求饶。但很快的,随着军杖不断挥落,求饶的力气不再,声音渐渐再次彻底消失不见。
最终,一个不成人型的血人被抬了出去。
秦峰冷脸看了看此次的军需官:“大军集结,战事一触即发。圣上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