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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往前看,多看看别的风景,这路上总会有别的风景,是不是?”

他这样说,因为他知晓该怎样说,知道旁人想听怎样的话。

沈偃还未放下,却知晓说什么话才能使人安心。

不过他虽还未放下,既然说出这样的话,自然知晓怎样做才是对的。

不必刻意忘记刘婠,爱过便是爱过,只记得她的好,把不好都忘了吧。

然后,就是往前看,总会有别的好风光。

剩下的交给时间,也许心里的伤也渐渐会变好。

裴无忌人在马上,却不免神思不属。

他自然知晓沈偃会不痛快,不过到底也没留下来。

若他留下来,说了什么话,恐怕又不中人意。

自己若留下来,他撕开真相,力证死了的刘婠如何狠辣,如何绝情,还想让沈偃殉了她。再告诉沈偃,全然不值当为这么个女娘伤心。

裴无忌把流程细细一想,固然并不觉得自己有何错处,却仿佛觉得结果不会很妙。

肯定又不中那薛娘子的意,必然挑自己错,说自己这样错了,那样又不对。

他这样离开,也是知晓薛凝能安抚沈偃一二,总比自己留下来要好。

阿偃备受打击,身边有个温柔细心的姑娘陪着,总归很好的。

裴无忌这样想着,又莫名觉得心里有些别扭。

至于为什么不痛快,他一时琢磨不出来。

略想了想,裴无忌大约也能体会几分。

薛凝的存在好坏不仅仅她是否抚慰沈偃,还因薛娘子本身就很不错。

当然除此之外,似还有别的什么,裴无忌并未捕捉到。

裴无忌马速渐渐慢了,拇指也似漫不经心的抚过了剑柄。

今日酉时便宵禁,如今大街上空荡荡却无旁人。

阴陵侯眼里本有一缕癫意,被薛凝一番责问后更是口中念念有词,看着也不是个清醒人。

只不过到了如今,阴陵侯却安静下来。

月亮照在阴陵侯脸上,他面上那些狰狞凶戾之色淡了去,也不再继续喃喃自语了。

他默了默:“看来事到如今,皇后也不会念及旧情了。”

这样看着,倒仿佛像个正常人。

阴陵侯病得没那么严重时,看着本也是个正常人。

裴无忌手指轻抚剑柄,淡淡说道:“皇后娘娘素日里最念旧情,亦不会亏待帮过他的人,她已给过你许多机会。若阴陵侯安顺度日,苏家也有个富贵日子在。”

阴陵侯冷笑:“这几年我也无非沾手些小事,譬如帮她把那越郎君调回京城,在朝廷上早没什么声气,就是高彦得势,也是宫里恩赏。这样的日子,我也过厌了。”

他也不再提鬼神之事了。

裴无忌:“花无白日红,总不能你体弱身衰,心智癫狂,仍由着你身居高位,尸位素餐。本来做个富贵侯爷,也没什么不好。若你安顺,以后你苏家子孙以后入仕,宫里也仍有个情分在。”

阴陵侯轻轻闭眼,说道:“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皇后娘娘真要杀我?”

他不待裴无忌回答,便说道:“皇后莫不是忘了,益州那里的杜鹃花,那儿夜来的猫啼?裴郎君难道不好奇,皇后有何秘密,竟下令使你如此小心处置?”

裴无忌已勒停马,转过身,面颊又浮起阴陵侯熟悉的满不在乎神态。

裴无忌:“我对姑母秘密不感兴趣,我只知晓你为了什么长生不老以人为祭,杀了人,人已疯癫入魔,死了也很是活该。皇后下了秘旨,说若确定你丧心癫狂,当场杀了就是,也不必再审。也免得天下皆知,惹得人议论纷纷,失了最后尊严体面。”

裴无忌对阴陵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