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还有些疼。”
结果帝君直接出声:“把它打了。”
婴孩第三个月才入灵,不如早些打掉,免得月份大了一尸两命。
没想到帝君这么干脆,赵朔玉摸了摸腰侧衣料,思索道:“你我都是一个姓,赵曜,行行好,给我留个念想吧……我好不容易,才有了她的骨血。凤泉喝了快十筒才怀上的。她另有夫郎伴身侧,我就不能……有个她的东西吗?”
“你听听你像是想留它的语气吗?东西?那是孩子,不是你拿来威胁我的手段。你若真喜欢孩子,就不会让侍从把跑到你这的皇女送回去。”
半月前林清刻意从赵曜侍郎孩子里挑了个乖巧活泼的,想让赵朔玉解解闷,结果人家看也不看,直接打发了。
为着这事,林清时常发牢骚,赵曜都有从宫人口中听说。
被发现了……
赵朔玉闭上眼睛,干脆不说话。
打又打不得,罚又没法罚。
赵曜气得在屋内来回走了两圈,怒道:“你在外边跟着金怀瑜有什么好?跟着她苦没吃够吗?现在在宫内谁都顺着你意,就非要去金家?”
“吃过的……”赵朔玉温声说,“亦苦过……”
“那你还……”
未说完,赵朔玉下一句话立时让屋内寂静地落针可闻。
“在榻上。”
过了良久。
摔碎杯盏声从屋内传出。
第94章 回金家第一日没见到金怀瑜。第三日也没见到……第七日,还是没
回金家第一日没见到金怀瑜。
第三日也没见到……
第七日,还是没见到……
澹兮压在一堆账簿里快疯了,每天睁眼闭眼就是处理他根本不擅长的事。小到院中仆从月银发放,大到田铺庄宅,都是算不过来的账目。他埋头处理这些事务,哪怕已经学了一个月仍然力不从心。
熬到第八日,金九处理好外头债务,夜里回来时已满身疲惫。
雨声残响,行过游廊。
周围已陷入黑暗,唯有一扇窗还透着昏黄。
窗门半遮半掩,隔着灯烛,二人对视。
金九望着夜里暗自垂泪也要写完出货簿的澹兮,终究还是心软了。
“去睡吧,我来写。”她抢过笔,挪坐到旁边空椅,二话不说拨算盘,记录出货账目是否对得上。
澹兮抹去眼角水色,倔强地拿起另外一支笔选了个简单点的簿册看。
一刻钟……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灯烛内松油渐低,用灯簪子拨了拨,让灯芯从油中起来些才能让火光照亮纸面。
今夜雨停,虫鸣声阵阵。
金九忍着昏睡,不经意间去看旁边的澹兮,他已经趴在账本上睡着。
麦色肌肤在灯下看起来与白日并无不同,小鹿似的黑眼睛已经闭上,纤长眼睫颤动,投下筅帚似的影子。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金九叹气,起身去拿氅衣给他披上。
以前总觉两个人在一起便是在一起,貌合神离也好,同床异梦也罢,她的家事不会麻烦他,他族中的事也不会劳累她。就这么看似在一起,却分开管理各自家事的生活也挺好。
后来发现,真正爱上一个人时是恨不得披星戴月赶回家中,处理完所有事情后再与对方腻腻歪歪呆在一块,舍不得他辛苦,舍不得他劳累。
她对澹兮完全没有赵朔玉的那种感情就算了……
现在她看到澹兮睡着,恨不得把他摇醒陪自己一块奋战到天明。
她也快困死了。
在外劳累好几日,家中账本怎么就越看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