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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自己多虑?
宋十玉穿过人群,没有打扰金九,安安静静坐在金甲对面。
“吃啊。”金甲吃得满嘴是油,又叫了碗大白米饭,“驿点厨娘手艺比金铺的还好,很多人为尝口吃的特意来这的,你快尝尝。”
宋十玉无语看她,劝道:“夜里少吃,不好消食。”
“去你的,等我去了考场就要天天清粥白菜,现在不多吃点油水怎么行!说不定这几日吃多了我还能长高些。”
“……等会夜里胃胀不许喊金怀瑜。”宋十玉不痛不痒来了这么句。
他接过伙计递来的米饭,金甲看了看,吃得比山中的猫还少,她不由多瞥了宋十玉两眼,颇有些妒忌。
怎的有人不吃饭还能长这么高?
难道真如金九所说,她小时候在山中野菜吃多了?
二人吃着饭,旁边隐约传来笑声。
宋十玉望向其中的金九,问了句:“她们在说什么?”
“闲聊呗。你知道你们走后金怀瑜那套金玉蝉摆件拍出多少钱吗?”金甲故意卖关子,“绝对是你想不到的价钱。”
宋十玉摇摇头:“不知,但最后总归会出现在权贵之家。”
“哎呀,你猜猜嘛,怎的如此无趣!”
宋十玉随意说了个数字,金甲摇摇头,眼神晶亮地说出比这高出十几倍的金价,她虽兴致勃勃诉说整件事,宋十玉却看出金甲眼中并无贪婪。
在他走后,金甲留下来看到了全程。
青环压下躁动不已的场面,遵循金九的规矩,将蝉虫摆件放在金铺内展示一个月,过了这段时间再送去酒楼这类大场地,届时价高者得。
金九身为金匠之首,十二岁凭手艺应召入宫时便已声名远扬,现下出宫来这么一手更是令人惊艳不已,铺中生意目前倒是不必担心,难的是接下来如何做。
这倒是轮不到金甲操心,金九怕是早有打算,不然不会如此放心地撂下铺子说走就走。
唯一让金甲想不明白的是,金鳞做金蝉,金九也做金蝉,不仅做了金蝉,还弄了个玉蝉,明摆着要打金鳞的脸。可这么做,相当于挑衅。
“金怀瑜以后调货可就难了。”金甲随意说了一堆,结论便是这个。
宋十玉疑惑:“调货?”
“噢,就是一种经营手段,她们玉石铺和金铺都是这么干,避免囤积。普通百姓买的普通货物不可能经她们的手,就交给了底下普通金匠做,铺中普货皆由本家调度。不知道金九要怎么从金鳞手里把那些货弄来,这两人本来就不对付,现在金九又打了金鳞的脸,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金甲将金家不合的内幕透露许些给宋十玉,刻意提醒他金家可不是什么富贵窝,里边多的是不为外人知的阴私。他若顶替澹兮夫郎位置进去,多的是事情让他头疼。
还有一件事,金甲觉着得让宋十玉有心理准备:“那个……金怀瑜要是真另娶你,你……可能会和我哥,成为连襟。”
“哒”一声轻响。
吃饭从不出声的人没拿稳筷子,差点掉在桌上。
宋十玉缓缓抬头,怔住半晌才记得用帕子擦去嘴角并不存在的汁水。
金甲清清嗓子:“咳,金鳞也没成婚。我哥性子不好,若是因爱生恨报复你,很有可能就答应和金鳞……金家之前觉着金九不好掌控,已经移花接木过一次,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原本金九还有个姐姐,他们使了手段把金九改成了她姐,后来她姐与人私奔才又改回去……所以……”
她在金家那段时间听到过太多金家的私事,简直是一团乱麻上又浇了浆糊。
金鳞能在金家出事后接手家中事宜也不过是赶鸭子上架,好几次,金甲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