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史书一笔。
“阿姮,你还怨我吗?”姜濬轻声问她。
姜姮答:“怨啊。”
姜姮笑了笑:“小叔叔,他们可曾知晓,你并无皇室血脉?”
“想来,或许是不知的,毕竟,我也被你瞒了许久。”
是朱北告诉她的。
是不久前,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哄骗了。
被他用道义,用礼法,用人伦,哄骗了一次又一次,白白的挣扎,浪费了一年又一年。
他是看不到,自己的歇斯底里和悲痛吗?
“小叔叔,我宁愿,你是真的谋反,好过说是,为我。”
姜姮抬起手,擦去他眼角的一滴泪,
指尖湿了,晶莹的一点光泽,她望着,几乎痴了。
“小叔叔,你是在为我而流泪吗?”
姜姮起了身,再未言语。
她出了长生殿,不再看姜濬的面容,怕自己忍不住心中的怨气。
连珠在外等候,意外会见到她这幅模样。
姜姮冷淡道:“代王从此就留在长生殿。”
这算什么?
又养一个宠儿吗?
连珠不知所措,从未见过姜姮在有关姜濬的事上,会展示出如此强横的模样。
再想问时,姜姮已经离去。
那一身绯色,消失在雪光中。
连珠急急忙忙进殿查看,只见一地碎月光。
第97章 决裂(二)“阿姮,人生难得圆满的。……
姜姮去见了纪含笑。
门一开,便有风霜裹挟而进,而姜姮面色更冷,几乎是叫人望而生畏,可细看,便能瞧见她眼角处是藏着一点红的,像是哭过。
可就算是哭,她定然是被气哭的,而不是伤心流泪。
纪含笑并不急着问话,而是倒了一杯茶,递给姜姮,是能入口的温热。
再看这屋子四周,烧着水的茶炉,整齐的床铺……哪能看得出,她不过是初来乍到?
姜姮抿了一口茶:“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或者说是,猜到。
纪含笑神色如常:“你问何事?”
姜姮看她一眼,“姜濬。”
纪含笑抬起眼,又追问:“是何事?”
“你都知晓?”姜姮微微挑起了眉,依旧问得含糊其辞。
是等着她主动言说,以便于自身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位置。
不过是一种话术。
算不得与生俱来,可这宫中,人人皆能得心应手地用。
纪含笑却不愿与她玩这类你来我往,做着试探的游戏,干脆直接了当地问:“你到底想问什么?”
有关姜濬。
又寻到了她。
纪含笑沉着眸子,安静注视。
姜姮眼眶更红了,眼角甚至沁出了晶莹的水珠,可却一言不发。
她还是没有问出话来。
一切都了然可见,还有什么能问的?
就算朱北要挑拨是非,也不敢无中生有,在她面前胡说八道。
何况……姜濬,承认了。
他从不撒谎。
此时,姜姮却厌恶他的坦诚。
她又气又恨,恨得差一点,就要扇他咬他,可她从未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过。
没有前科可寻,又要发泄这满腔怒火,于是只能落荒而逃。
姜姮咬牙切齿,唇也发颤。
纪含笑看着,还有什么不懂的?
眸光也软下,又递过一杯茶,只道:“阿姮……你们本就是……”
她主动提到了他。
也明确姜姮为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