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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个音。

因为,再来一次,他怕失去的,不止是自己,还有眼前的人。

那时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是啊,无能为力。”姜姮替他先一步回答了,她笑着,放下了手中的那缕发。

辛之聿心绪杂乱,垂眸无声。

姜姮用余光掠了他一眼,倒也不像生气或埋怨的样子,只轻轻巧巧摸这他漂亮的喉结,不忘继续关心:“手心疼吗?”

“疼的。”辛之聿轻声答。

其实只是很小的伤,从前更重的伤也受过,都咬紧了牙熬过去了。

姜姮又问:“有多疼?”

多疼?

“很疼。”

很疼,很疼,疼到心口了。

除了剜心的疼外,辛之聿还感到了无力。

他成了一个废物。

所谓废物,是什么都做不成的。

所以,做了自己从前最看不起的,只会告状的小人。

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姮另嫁他人?

“会好的。”姜姮轻飘飘的一句话,是在说他手上的伤。

他问得执拗:“一定要嫁他吗?再无回旋的可能了吗?”

姜姮好似蹙了下眉头,很快又恢复了如常模样。

她上前,是哄:“又何妨呢?你是长生殿的人,即使本宫出嫁了,你也要到昭华公主府去的,殷二管不了你我。”

辛之聿笑了笑,笑容惨淡。

“姜姮……我喜欢你啊……”辛之聿嗓音变得嘶哑而陆陆续续。

他松开了姜姮的手,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掩着面,声更碎。

姜姮的眸子还是淡然冷漠的,只口吻中,多了几丝哄的意味:“本宫知道的。”

“本宫不会舍弃你的。”

“你知道的……”

“哈……你明明知道的。”

辛之聿笑出了声,姜姮却蹙起了眉。

行宫不比别处,地小人多,一有点动静,便会为人发觉,她不喜如此。

姜姮伸出手,正要拉住他,辛之聿却将她一把拉入了怀中,用力的,不肯放松丝毫的。

耳边是他急促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清晰有力的,震耳欲聋的。

“姜姮……我也是活生生的人啊,我也会疼的。”

每一个音都像是历经了千辛万苦后,从嗓子眼深处艰难蹦出来的。

言多必失,姜姮懂,辛之聿也懂。

剥开自己的心,让旁人看着,评赏着,这是最愚蠢且无用的行径。

但辛之聿还是做了。

他捧着姜姮的脸,弄得她满颊的血,莽撞而用力的,咬着她的唇。

是至死方休的意味。

姜姮何曾见过辛之聿如此模样。

他这幅模样,估计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对冲锋陷阵的武者而言,身上的血是荣耀,唇上的血又算什么回事

只好继续啃着,咬着,舔舐着。

最后松开了手,满眼的茫然,却不肯说一句自辩的话。

半晌后,他垂下了头,分明有几分颓败意味,唇瓣一张一合,微不可闻的音。

姜姮凑上前,细细听了,又是拨云见日。

“姜姮,求你爱我。”

很简单的一句话。

原来,自己还是扮不出,一份真心实意的爱吗?

但姜姮明白他为什么会疼了。

有戒备的人,是不会疼的,这半年的岁月,将辛之聿变得不再无坚不摧了。

“阿辛……”

原来他们也相视、相伴了许久。

她也想起了,那道蜿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