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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被锁在建章宫内呢。

可又有谁敢同他解释呢?

这一说,便是当众人面,揭皇室的短处。

姜姮自然不做声。

那些能言善辩的大臣察言观色也无一出声。

众人皆观望。

皇帝笑意不变,只面上似阴沉了许多。

篝火燃着炭木,不时有“噼啪”声响起。

风又吹过,吹歪了一竖旌旗。

“万俟王子不如尝尝这酒?应与狄族人常饮的乳酿不同。”

率先出声的,正是坐得最近的楚王。

他上前,依次行礼,笑得令人如沐春风,又说自己是冒失开口,自罚了一杯。

万俟洛亚轻轻勾起唇,回了一个狄族的见面礼:“楚王殿下也知晓,我们狄族的乳酿吗?”

“有幸亲自尝过。”楚王谦逊答,“有不少狄人百姓,落脚于长安城,娶妻生子。如今城中,亦有数家酒馆,专做狄食。”

“不知这乳酿是何滋味呢?等回长安城后,我与你同去品尝可好?”

“或许是牛乳差不多?”

“我与你同去有何意思?我自该同堂客先去。”

“哈哈哈……”

……

群臣纷纷响应,仿佛各个都是精通酒饮一道的行家。

你一言我一语之间,这场面又和乐融融了起来。

皇帝招手,将楚王唤上前,父子二人亦是一慈一孝。

姜姮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笑着,摆足了一幅天朝上国该有的公主尊荣和美姿,像是一尊彰显大周国力和周人礼仪的玉像。

玉像,看一眼美好足矣,无人会久久凝视的。

眼见时机恰当了,这尊玉像又变成了人,轻轻巧巧上前,寻了一个借口,毫不眷恋地抽身离去。

连珠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等二人转过一处帐子,到了幽禁无人处,姜姮笑了一声,似山野中的忽现的精怪。

“这人……倒是有意思。”

姜姮指的,正是这位备受礼遇的万俟洛亚王子。

连珠也轻轻应和了一声:“能一口一声‘楚王’,却不知太子被废的大事,不知是假精明,还是真糊涂呢。”

姜姮脚步不停:“假精明?真糊涂?这位旧王子,新王爷,可是个俊杰。”

识时务者为俊杰。

狄族自古凶悍,向来都不将大周放在眼中,取大周民脂民膏为天赐一般,养得自家牛马膘肥体壮,长年累月,便将周人当做天生孱弱的族群。

直到后来,即使最英勇的战士们也被大周打得节节败退,甚至连王庭和祭祀圣地都被长驱直入捣毁了,也有许多狄族人,砸吧这从前的荣耀,不肯认输,还想冲锋。

那时,朝内朝外,的确有不少声音,说要一雪前耻。

让士兵们乘胜追击,剿灭狄族人民,赶尽杀绝,不留活口。

两方人都杀红了眼。

战事能轻易开始,却不能简简单单结束的。

眼见战争一触即发,明眼人都能看出,这蓄秣马厉兵近百年的大周士兵将获得最终胜利,大周能真正一雪百年耻辱时,这位万俟王子却杀了身为狄王的父亲,前来投降了。

一方已降,若再打,就是大周理亏,又谈何做这天下之主呢?

皇帝接受了降诏。

于是,这万俟王子就带着小十万的百姓,归顺了大周,保全了狄人不被灭绝。

这样一位俊杰,今日却说出了这样“糊涂话”

聪明人做糊涂事,必有其妖。

姜姮觉得有意思,正要派人去查探,又想起了另一些事。

眼下,不有一个现成的人选,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