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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了干净。”

连珠说完,便沉默。

“怎会如此……”柔妃惊诧又感伤。

“无非是杀人灭口。”恰有宫人又剥了葡萄,姜姮细嚼慢咽后,缓缓开口。

她又问:“那刘姓小宫女知道这件事了吗?她可是为家人惹了大祸,可该看着点,省得她想以死谢罪,结果脏了我长生殿的地。”

这话刻薄。

但此时殿内的几人,显然都习惯了她的话语。

只令娘又皱了眉:“殿下……”

姜姮不以为然地打断了她:“本宫随口一说罢了。”

“连珠你快去好好安抚人家,说不定,她一感激涕零,就把她背后的主子,卖了个干干净净。”

“殿下!此番言语,未免尖酸。”令娘一本正经地提醒、教导。

连珠不动声色地拉了她的衣袖,又向姜姮答道:“请殿下稍等。”

令娘和连珠又一齐离去了。

见柔妃欲言又止,姜姮坐直了身,叫左右宫人都退散。

等正殿中再无闲杂人等后,柔妃才开口:“小殿下……当真是皇后娘娘所为吗?”

“不知呢。”姜姮将躺得乱糟糟的发,随手抓了两下。

见柔妃面上忧色更深,姜姮手忽而一顿,又拔出仅剩的一根发簪,仍由青丝如瀑飞泻而下。

她慢悠悠地道:“毕竟……我也该叫她一声母亲,若不管不顾,直接去挑事,怕父皇会斥责呢。”

“陛下向来宠爱公主……”

柔妃声中带着犹豫,她反复望着姜姮,似乎要从她面上,找到一些过去的痕迹,去证明什么。

她一顿,“殿下……长大了。”

是说她,懂事了吗?。

姜姮随意扯出一个笑,应下了她的夸赞。

柔妃继续道:“只如今这位皇后娘娘,实在欺人太甚……从前时娘娘在时……”

她像是惊觉说错了话,突兀止住话头,还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姜姮的神色。

能让一宫主位的柔妃称一句娘娘的,也只有她的阿娘了。

姜姮面容仍平静,却似是山雨欲来,她问:“从前阿娘在时,怎么了?是发生了何事?”

柔妃想糊弄过去:“不过是一时嘴快,说错了话。”

姜姮皮笑肉不笑:“柔娘娘不是这般口直心快之人,直说吧。”

柔妃踟蹰了许久,眼神闪烁不定。

她重重叹气,才道出了那尘封已久的往事。

正如老宫人在私下所说的窃语,在纪皇后还缠绵病榻,不知明日是好转还是归西时,殷氏便做好了将家中长女送入宫中的准备。

家中主母常常出入宫闱,与各司女官来往密切。而前朝为官的子侄,向来行事低调,从不与如日中天的纪家往来。

甚至,当事后回想会发觉,殷氏一族,该是早在纪皇后还康健无恙时,就做好了如此准备。

否则,不会以为旁支长辈守孝为由,将家中长女留到了二十三岁,一个为士族勋贵所不耻,而皇帝需要的年纪——

皇帝下令选继后时,曾在求妻书中言说,不为色,只求德,应沉稳,将太子与公主视如己出。

“我知道,只是如此吗?”

姜姮颇有不耐,这些往事,她早听各路人马同她分析、探讨了千遍万遍了。

无非是说,殷氏一族狼子野心,早有将显赫一时的纪家取代的心思。

柔妃抿着唇,省略了只言片语,只说了一件事——到如今,只剩极少人知晓的事。

如今的这位殷皇后,曾入椒房殿,听过先前那位纪皇后的教导。

那时,纪皇后已离不开床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