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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他翻遍了名下物产,特地选了一间离平阳侯府最近的米粮铺。

三郎君来玉兰堂问了一趟安的功夫,铺子就改成西市的山珍铺子。他记得这店掌柜很有些滑头,每次交账,都要打起精神对账,才不至于被吃太多油水。可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合适的人来顶替掌柜。

陈管事没多探究,只看向闻时鸣,闻时鸣若无其事,“我再同她说吧,陈管事去忙,平康替我送送。”

“三郎君客气了,不必送,小的这就走了。”

陈管事任务达成,脚步轻快地离开。

沧澜馆的院子里。

程月圆高兴了好一会儿,慢悠悠踱步,把黄州的各种土仪都看了一遍,才来书房敲闻时鸣的门。

“夫君,你在忙吗?”

“进来说。”

书房窗明几净,闻时鸣持笔,正低头写着什么。

程月圆凑过去看,是销假条子,旁边还有一封小折本模样的信函。她环顾一圈,拾起上次被她丢下的小团扇,给他扇起一丝一缕最轻柔的风。

闻时鸣很有经验:“又要什么?”

“不要什么,来跟夫君商量,”她心里希冀,说话间不自觉扇得快了,“我刚刚想了一会儿,公爹给我铺子,那我往后得经常去看,管一管进货卖货吧,进进出出带着云露绮月多麻烦,都是还没嫁人的小姑娘。不如往后让老钟送我到铺子,再约好时辰来接我。”

这样就能经常去仁心堂看阿耶和小清江了!

闻时鸣笔尖顿了顿,“只想了一会儿?”

小娘子嗯嗯点头。

他一哂。

怕不是看到店铺地址起,脑袋瓜就在转悠,就等这个当甩手掌柜,能够无拘无束行事的机会。

闻时鸣写完销假条子,递给她:“对着这个扇。”尔后又去写给陛下的陈情折子。

程月圆快快扇干墨迹,“夫君觉得这主意如何?”

青年郎君使唤完人,再开口却是拒绝她。

“不合规矩。祖母和母亲知道了,会不高兴。”

“那我悄悄地不让她们知道呢?”

“门房小厮,前庭杂役,就是沧澜馆里的嬷嬷,有那么多双眼睛,夫人能悄悄一次,能两次三次吗?”

程月圆一噎,想到小清江说的话——

“他真待你好,怎么总拘着你,每次来都要费一番功夫偷溜。”她噘噘嘴,手上猛猛用力,把他案头书堆纸页扇得簌簌作响,连他鬓发碎发都在飘飞。

闻时鸣的肩膀不着痕迹抖了一下。

她手一顿:“冷、冷吗?不至于吧,我去拿披风。”

小娘子像是为了挽救过失,哒哒哒跑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门扉处,闻时鸣轻咳一声,叫住她,眼里无可奈何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掩饰下去。

“单独让老钟送不行,你跟我上衙的马车走,送你到铺面,散衙了再来接。”他一顿,“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过两日陪我去拜会一位夫人。”

“夫君要拜会哪家的夫人,我认识吗?”

“去到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

程月圆得了他的应诺,只当是同闻家交好的哪位世家夫人寡居,他不便独自拜会。她又仔细看了看,见他唇色微红,不是真冷,披风也不用拿了,凑热闹去看云露处理黄州大萝卜,做酸酸甜甜的腌萝卜条。

等到真的出门拜会那日,已是挨着傍晚了。

霞色正是瑰丽时,天儿却还是热,程月圆从院里到府门口的距离,就出了一身薄汗,脸蛋微微泛红。

闻时鸣等在马车处,给她递过去一顶纱帽。

程月圆觉得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