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不降一道雷劈死他们!”
虽然不知他们骂的具体是哪个官,但老话说得好,当官的就没有不贪的,云冉也跟着点头:“就是就是,劈死贪官。”
而司马璟即将要做的事,就是把两淮地区的财赋衙门都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盘一遍。
大哥云仪道:“这差事看起来简单,办起来难。倘若办好了,将是大功一件,若办不好……殿下是陛下的亲弟弟,大的责罚不至于,但光凭办差不力这一点,日后怕是再难得到重用。”
不日便要下场春闱的三哥云泽则是在心下记着“盐利”,猜测此次春闱怕是会出相关的考题。
总之,当官多年的父亲和长兄都那般说了,云冉再不敢小觑这差事。
“这是陛下委托你的第一个差事,也是你证明自己能力的好机会。”
云冉从他怀里坐起,一头丰茂乌发如绸缎般披散在牙白亵衣后,她垂眼看向床上躺着的男人,明净眉眼间满是平静与理解:“你安心去吧,不必顾及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司马璟眼底明显掠过一抹诧色。
来之前,他还以为要费些功夫与她说利弊、讲道理,方能将人哄好。
未曾想她反而宽慰他不必担忧,安心办差。
看着眼前天真纯然,但目光却无比清明坚定的小王妃,司马璟又对她多了一分新的认识。
她真的很好。
每当他觉得她已经够好时,她总能叫他知道,她还有更多的没被发现的优点。
这样好的她,来到他身边,成了他的妻子。
胸膛蓦得一阵激荡。
他抬手将人拉入怀中——
“司马九!?”
云冉都懵了,她与他说正经事呢,怎么突然又压着她亲!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你……咳……你冷静点。”
她被亲得上气不接下气,恍惚间只觉身旁的男人好似变成一头凶猛热情的狼狗,只知往人怀里乱扑乱咬,也不管人受不受得住:“我…我还来着癸水呢!你不许……唔!”
唇瓣又被堵住,剩下的话也被贪婪的吻给吞噬。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再呼吸到新鲜空气,云冉乌发凌乱,樱唇红肿,双眼迷离,气喘吁吁。
她身旁的司马璟也不好受。
看着小娘子被吻到失神涣散的娇媚模样,他喉头微滚两下,终是不忍再劳累她。
扯过被子替她盖好,他起身下床,披上外袍离去。
云冉听着那远去的脚步声,才稍稍偏过脸,见他进了净房,还有何不懂。
一时双颊更加酡红,想到方才激吻时腿侧不小心碰到的坚碩,她咬着唇,心下暗道,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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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把矛盾说开,云冉也不好再叫爹娘为她这点小事担心,和司马璟在侯府用过一顿午膳后,便回了王府。
当天午后,户部也送来官服和官印。
至于何时去户部报道,传话太监道:“户部杨尚书说不急,擎等着王爷何时有空,过去点个卯便是。”
话里话外的小心恭维,足见户部对于这尊突然降临的“活阎王”有多敬畏。
但云冉想着既然已经接了这差事,便没必要再搞特殊待遇——
要不不做,要做就好好做,此乃处世为人的基本道德。
也不知司马璟是听进去她这话,还是怕她一直念叨,转过天他穿上官服,上了早朝。
虽已是正月新春,但冬日残寒未褪,晓雾漫过皇城,将朱漆宫阙晕成朦胧的剪影。
卯时三刻,官员们身着绣着禽鸟纹样的朝服,匆匆往麟德殿赶,行走间哈出的白气裹着寒意,刚腾起便被浓雾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