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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抓叛贼,而是担忧天子冒进,不曾在大邑留下得力师亚。所以我昨日已让天子下令,将恶来速速调回。”

武庚唇线微抿。

虽痛恨承认,但心底的嫉妒已飞快在肉上洞穿出燎烟的小孔。

不敢说,只怕令她觉得厌烦。

——他也听说了先前顺好似短暂被她嫌弃之事,连送的礼都被送返。

他的地位,实则还不如顺,又如何敢呷酸多言?

本还将鄂顺视作情敌的,谁知如今光是听人描述,都要物伤其类起来。

承受不了她心中有别人,但更承受不了她对自己不理不睬……

眼见他垂头不语,表情落寞又自厌,妲己竟觉得他也颇惹人怜。

她不自觉回想起昔时。

那时武庚是何等肃冷,眉眼的威严更甚帝辛,更兼行事内敛,杀伐果决。

“如今患得患失写了一脸,也受气包起来。”狐狸如是为她旁白。

但也不必同情,比他更惨的男人还大有人在

——只看那天天哭得水漉漉的猪熊便知。

识海里,胖鸟早已被养得生出了白羽来,扑棱飞起,得意地圈圈鸣叫着,作凤凰昂首状,将其余幼崽扇了一脑袋绒灰鸟毛。

妲己忍笑,继续说着,“我是忖着,大邑之内武士已调去甚多,师亚就绝不能尽出。我虽有些运策之才,上阵杀敌却弱;伊中固然多智擅武,但身处内廷,威慑敌军则微。如今蜚蠊师顼皆不在,唯有恶来稳定人心才可……”

这一席话听来似解释。

武庚一厢情愿认定就是在同他解释!

定是看出他难受,所以在宽他的心?

也不知为何,忽又好受起来,脸上不但浮出笑意,还有了些清朗味道,“我也知你必是为此。是该将他召回。说来也是先前平定南夷给了王父决心,加之国内粮草充足,所以王父才发了雄心,想趁士气高昂时,将东夷一次铲除。我实则也劝过他,莫要将恶来派出。”他自嘲一叹,“可惜我谏言千语,终归敌不过大祭司一句。”

南夷……

妲己心中一动,失神半晌。

武庚此时已又想到箕子的惨状,语气更为沉重,“我只是不曾料到父师会如此行事。他实则颇有贤能,在他的领地,人人敬顺和睦,多是他擅于教化之功。”

可再有能力之人,叛国时也只能为贼。

一想到疼爱自己的父师做出此等事,如今更要靠疯癫才能苟活,武庚心中百感交集。

王父常说天家寂寞,他如今才只是摸到门边,便已有此感了。

今日是父师,明日又该是谁?

妲己的手安抚般覆在他手背上,轻声道:“今日之事,我还不曾谢你。”

这是他第多少次护她?

或许背地里还做了更多,并不令她知晓。

若是彪,大约早要叽喳着将所做之事大剌剌奉出,好叫她见证真心;但武庚生来万事丰足,并不大会卖情搏情,也非那种爱言说的性子。

一如当初他从恶徒刀下救她,也从不曾自彰一句。

“你我何必说谢。”他凝视来,“当初若非我与顺,你本还可以留在有苏。”

是他将她拉入旋涡,也是他一厢情愿倾慕她。

是他亏欠太多。

但话至此处,他心绪随之涌动,忽地忍不住自陈起来:“你先前不告而别,我极想你。你去得太急,像逃似的,又从不曾寄来言语……我只怕你厌恶大邑,再不复返,每日都去狐母庙看你……”

我甚想你,蚂蚁在骨上啃,鼠在心里挠,也不足以形容万分之一。

若非每日累狠,我甚至难以入睡。

我不知恶来、鄂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