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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颇为无力,赶紧将妲己要沐浴之事说了。

闻言要去挑水,彪果然气得现了原型,模样很似要吃人。青女姚远远站着,还以为这疯虎必定还要乱骂一场,谁知他咬牙半晌,竟未说什么,真去拎水了。

一时半刻,彪子挑了四桶热水,稳稳走进来,倒进木桶里,也不说话,转身又去挑了四桶。水花四溅,他粗嘎着嗓子问:“够吗?!”

她这般纤细的身子,用这么多桶水洗?

妲己也并不刁难他,反而半真半假地夸:“怜怜好大的气力。”

崇应彪闻言,蓦地面上一红,头一梗,转身出去了。

洗过澡,青女姚要为她擦头发,妲己又摁住她的手:“你去歇着,叫怜怜来。”

青女姚又是想笑,又是无奈,只好再去叫崇应彪:“怜怜!”

崇应彪也才囫囵洗过,正在擦身子,听闻叫他去伺候,翻了个白眼,巾帕向木盆里一摔,竟也不穿上衣,腰上裹个裩布,赤条条就来了!

他不信妲己真不害臊!

谁知见了这横看成岭竖成束的肌肉,妲己却只困惑:“你不冷?”

虽已白日炎热,但夜间难免有凉意。

“管我!直说唤我何事!”

妲己挑眉,遂又转向铜镜,“来帮我擦发。”

你这女人,自己无手?

骂人的话憋在心里,崇应彪劈手夺过青女姚手中的厚布,走过去跪地,山似的在她身后,阴云漫天。

妲己见他那杀猪的架势,冷冷提醒:“下手仔细,若弄疼了我,明日饿死你。”

崇应彪浓眉倒竖,忍气吞声。但下手当真极轻,将她的头发一束束执起,慢慢擦得细致,很有些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什么精致脆弱陶人。

妲己也有点意外,从镜中看他表情,正是一副不屈的桀骜之态。

她忍住笑,侧头望他:“看不出,怜怜还是个温柔人。”

崇应彪身子板正,双目只看头发,并不肯多看她一眼,硬着声音说:“我言而有信,既与你赌了,便作数!我不屑于在这种小事上动歪脑筋。”

“小事?奴隶万事都要做。”

“呵,那又如何?!”崇应彪不屑地笑,“有什么我做不来!”

擦头发、拎水、改名字、住下房!折辱人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她如此花样百出,不就是想叫他受不住跑掉、被众人嘲笑?他绝不上当!

便是逼他做弄臣取乐,他肚子里倒也有不少鼠须那里学来的笑话。

直等到一个月后,他熬出头来,她便知何为言而有信真男人!

妲己见他自信得憨蠢,故意问:“你在大邑商这么久,也认得王女妤?”

果然,彪的手顿住了。

她转头看向他,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黝黑的圆眼望向自己,“妤最爱清俊男奴,需要他们做什么,要我教你吗?”

“你、你怎不学好?!”炎龙蔓延,瞳仁震颤,崇应彪一缩,顿时后悔未穿衣服!

妲己反笑:“这怎不是学好?不会的话,我可教你……”

裩布之内明显地跳了跳,他吞着口水,声音极低地嗫嚅:“不、不可……军中有军规……我、我还还需半年才到年纪……”

妲己险些被他纯情的模样逗得笑喷出来,“逗你,倒想得美。”

彪兀自呆愣,似一条茫然虎崽。

她又认真思索:“但若妤要我将你送给她,你说我该如何?按说你也是奴,我也可转赠。”

崇应彪这些年在大邑没少惹事,果然记起自己也得罪过子妤,脸更涨红,忙低声求:“别……那我、我先欠下,之后……之后补行吗……”

识海里,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