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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并不知他身上还有刺青,乃是形似老虎的流纹从肩头跃下,在腰处张口怒吼。

宗庙院内燎庭大烛摇曳之下观来,这刺青之精致,并不亚于青铜器上的花纹,胸肌起伏时,很似猛虎跃跃蹬腿,叫她失神看了几息。

狐狸“咦”了一声,嘴馋地舔舔鼻子:“不愧是舞钺之人,这胸肌几可做我奶妈。”

崇应彪昂着头,硬着头皮任她看。

但妲己很快又吐出一字:

“裤。”

“你——!”他咬牙,胸肌剧烈起伏,声音顿时低了几度,又似威胁,又似恳求,“你莫要欺我太甚……这里……还有贞人……”

主要方才脱上衣时,小彪不知为何激动起来,并不宜见人……

“哎呀!贞人见多了奴,你怕甚?”妲己掩口,做作地惊诧,“怜怜,我不妨告知你,大邑之内,想要将你从我这里买去之人极多。你若如此不服管,我要发卖了你……”

贞人们皆掩面而笑。

“……”崇应彪已气得头皮发麻,当真裤带一解,长腿一脚将裤子踢远,“看!爱看多看!”

——大雕长啸一声,青女姚“呀”一声捂住眼睛——

她要生针眼了!!

看到奴隶光腚是一回事,看到认识的公子光腚则又是另一番心情。

妲己的眼神却毫不躲闪,兴味盎然地将他坚实的腿部肌肉看了,又重点看了那跃跃欲飞的鹏鸟。

狐狸赞叹:“果然有本钱。”

妲己抬手,指尖一旋:“转一圈。”

崇应彪咬牙,僵硬地转了一圈。

宗庙诸人,乃至于戍卫,也都在偷瞄,啧啧称奇。

当真是肌肉垒块,猿背狗腰,蜂臀螳腿,只是配上那梗头梗脑的气结模样,又实在叫人发笑。

一向傲气十足的彪,被看得渐渐面容涨红起来,脑袋也无法高昂了。

妲己这才笑道:“是个齐全的奴,去罢,叫宗庙掌事为你寻身衣服。”

掌事哪还敢任公子在这里遛鸟,忙奉上一身干净的奴隶新衣。

崇应彪愤然大步走开。

是夜,妲己乏了一日,预备沐浴,特意嘱咐青女姚:“叫奴隶歇着吧,有怜怜去挑水。”

青女姚倒有些担忧,反而小声劝着:“姐姐,我怕折辱得彪太厉害,他闹起来……”

妲己反而笑:“放心,我看他极享受。”

“……”

青女姚品味了一下这句话的隐藏含义,只觉异常惊悚。

这厢崇应彪已搬进下房里,与饥樊相多一个「笼子」。

饥樊也知他是公子,还是三公中崇侯之子,何等尊贵,当下眼珠一转,已经有了计较。

攀不上公子采,能攀上公子彪甚至更好!

思定,他热络迎上:“公子,可有我能相助之处?”

崇应彪本就憋了一肚子邪火,听他还叫自己公子,以为是妲己要奴隶故意奚落自己,浓眉一扬,狠厉骂道:“滚!揍出你黄子来!”

饥樊果然麻利滚回角落里。

“怜怜!来!”

青女姚此时也到了,在入口唤他,“主人有事吩咐。”

众奴隶听到叫怜怜,全都躁动,皆在幻想该是个姣美女奴隶;可抻脖去看时,反而是个肌肉虬结的凶恶青年走过,又失望而叹。

崇应彪岂能不知他们心思?

骂这个:“叹鸡毛!滚去看尔等先祖!”

骂那个:“再看将你眼珠挖来喂狗!”

骂所有人:“看罢,看彪祖宗赏你们一人一嘴巴!”

此等情形,混似鸡群里窜进一只凶残黄鼬,正胡乱撕咬,鸡毛乱飞;青女姚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