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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将萧采的仆奴传来,问明原委。结果竟只有两个仆在,余者俱逃了——

原来,饥樊拦住众人时,刻意大叫:“公子死了,尔等皆要陪葬!”

如此一来,早有那伶俐的想着横竖都是死,不如逃窜搏一线生机。

剩余仆奴并不知太多内情,只说主人相中了这个女奴,欲与之欢好。

理徵厉声问:“公子只寻了昙妧襄助?”

仆忙道:“不止,听说还寻了妲己的一名男奴,名樊。”

理徵摘下腰上签筒,递出羁押木签来:“去,将人拿来。”

戍卫早已将饥樊也绑了,很快将其拖了过来。

理徵打量饥樊一番,语气凛冽,“公子采可曾寻过你?”

饥樊察觉妲己目光灼灼落在脑后,一脸坦荡答道:“寻过。”

“是为何事,你又如何作答?”

“回理徵问话,公子采对我主人有淫心,欲买通我将主人诓骗来。然我不能叛主,只说了一个法子……主人最近很喜骑射,若他能买些骑射所用之物赠之,或许会令主人欣喜。仅此而已。”

理徵又问萧采的仆:“他所说可属实?”

萧采之仆茫然:“我、我也不知……我昨日不曾跟随公子……”

理徵沉吟一番,又问饥樊:“你既知晓采的意图,可有向主人言说?”

饥樊越发觉得脑后目光似要将自己洞穿,恳切说道:

“理徵明鉴,我主人姿容嫽美,爱慕者甚众,我又不是上奴,如何好将这等琐事告之?何况对方听完我的劝说,并未多说旁的……”

他看了一眼昙妧尸体,跌声叹气,“我并不知他又如何寻到了昙妧……我解手出来,听到喊叫去看,还以为青女遇了麻烦。青女平日对我极好,我得护她……”

理徵细细听来,倒也无甚漏洞。

饥樊微微松了口气。

幸而他足够机智。

今日之事,青女姚定然是活不得了——谁叫她胆子如此大,竟敢杀贵族!

而他,虽未能如愿攀上公子,却意外可在妲己这里先获得一席之地……

饥樊啊,你果然好生机智!

理徵略略思索,铁口断道:“如此一来,此事俱已清晰。公子采求其主不得,便欲取这奴。他贿其相熟之人引来林中,却反被杀害。而叛奴昙妧欲逃时,亦不慎失足撞死于溪边。”

言及此处,他不禁叹道:“如此恶劣之事,商邑百年也罕有闻之,”因对一旁小事官说道:“且记来!奴杀贵族,罪无可恕,依大邑律法,当伐之!”

伐——即为悬挂曝晒后砍头,再挂三日。

偏此时,一道清灵之声扬起:“理徵何故误判!”

理徵闻言,表情一冷,顿时不悦:“谁人开口?!”

妲己款款步出来:“青女姚乃我之爱奴,理徵下判,为何不问主人意思。”

理徵将她装束打量一番,眯眼厉声道:“这便是鬼巫罢,你既是主人,你的奴杀害贵族公子,当同担罪责,我不将你牵连已是开恩,你还敢跳将出来?!”

原来这理徵脾性孤介,眼中从无美丑、无贵贱、无人情,只认律法与对错;即便面对妲己,亦不假辞色。

妲己并无惧色,声音高扬:

“理徵明鉴,我并非是要干扰断案,只是理徵似乎并未遵循律法,我不服。”

理徵霍地起身,双目狠瞪:“鬼巫,莫要为了包庇小奴信口乱说,我何曾不按律法断案?!”

妲己字句清晰驳道:“理徵怎忘记,萧采欲取我小奴,是为偷盗!依大邑律法,不论何人,擅盗旁人之物者,鞭五十;盗得贵重之物者,鞭二百。是也不是?”

理徵微窒,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