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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兄弟,上轻神祇先祖,寿如此拗愎,大邑前途…晦冥……”

微子衍更压低了声音,“父师,我亦为你不平。按说鬼侯与梅伯被杀,三公该由父师或比子叔父补上,可谁知天子竟选了侯虎,另一位宁可不定……”

在他们看来,崇侯虎虽对天子忠心,但与天家委实无一根毛的关系,连名义姻亲也无——

所谓名义姻亲,便是天子挑选外姓低阶贵族女人,赐下「子」姓,嫁予诸侯,以示拉拢联合。

而若无姻亲这项基本「合约」约束,便是实打实的“外人”,绝不可将大事托付。

箕子默默无言。

微子启低声道:“天子如此,实在令亲族心寒。我自知天资愚钝,不堪大任,但幸而禄与我们亲厚。若是……若是禄能早些取而代之……”

“启!”箕子不防他突发此叛逆之言,心中惊涛骇浪,猛地直了上身,“天子盛如烈日,你需慎言!”

帝辛耳目极多,心机深沉,最恨旁人惦念他的王权!!

微子启遂闭口不言。

箕子有些心慌意乱,匆忙起身,不再久留:“天子不日将往周原田猎,我等皆需随驾,也需小心准备。时辰不早,我这便归府。”

微子启也不坚持,与微子衍一道,将他送出。

箕子一走,微子衍便忍不住问启:“兄,父师似乎并不赞同我们的计划。”

启摇头:“不,父师已然心动。”

“何以见得?”

“父师此前不来,正是已猜知你我意图。只不过一两事时犹可忍,如今三四事便不可忍。天子行事太过荒唐,父师怨气累叠,自然需向人倾吐。”

“那父师怕甚?你我封地养有重兵,父师亦有精良武士。要我说,何不直接寻机会出兵,逼迫天子让位给禄……”

启看他一眼,似看傻狗,“父师心动,但绝不会出兵。”

衍一怔:“怎会……”

“方才你也看到,他只是抱怨,实则并不想与天子决裂。”微子启冷哼一声,“大邑重兵,诸侯之卒,尽皆在天子之手。师顼、蜚蠊、鄂侯、崇侯、恶来、亚妁……一应兵权在握者,俱是天子亲信。贸然反叛,即便所有贵族出兵,也全无胜算,只有死路一条,这是其一。

另来禄是独子,与天子血脉更深,对天子敬爱崇拜,若贸然拥立,不但禄未必愿意,倘或他暗中告知天子,扯破出来,我等便也是叛臣!

衍,你切莫自大,你我封地重兵算甚?对上师顼或蜚蠊,无异于以卵击石,毫无胜算……若真出兵,等同于反王,不能一击即中,便是全族祭天。此等凶险之事,父师岂会轻易应允?”

微子衍急道:“我等岂是要反,无非是拥立宽和亲厚的新君……禄是他亲儿,这天下,仍是他的!”

“呵……可寿绝不会如此认为。”

“那依兄之见……”

“无妨。父师肯来,就是有怨,我将禄登基这个种子种下,父师定然也会暗暗思量。等天子再令其积怨,种子就会生根发芽。总会等到出击的时刻。”

“就如此干等?”

“岂能干等?”微子启慢慢道:“莫忘记,三公之位尚有一余,悬而不决,而鄂侯禹与崇侯虎皆非子姓亲眷。方才提及三公,你可记得父师是何神色?”

“他……不曾说话,颇为怅惘。”

“不错,故而我猜,这最后一位,也绝不会在他与叔父比子之间择出。”

“什么?!那、那还能有谁?师顼?”微子衍顿了顿,忽地大急,“总不会、总不会是北师蜚蠊那贱奴?!那我宁死!”

一想到自己或许要与蜚蠊平起平坐,微子衍一脸屈辱,恨不能立时剖腹。

微子启摁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