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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两人一人一把。

茶楼里,下午正是人多的时候,说书先生下午开始说书,一场过后,便是沈竹或者他的徒弟抚琴,每日都有固定的曲目。

说书先生的那些故事,宋瑶都已经烂熟于心,叫她重新创作一些有趣的故事,也没有很有趣,沈竹的琴虽好,却是没有什么新意,胜在少年心性,欢快活泼。

今日沈竹等了很久,往日这个时间,宋姐姐已经来喝茶了,今日却迟迟未来,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正当沈竹等得心急的时候,他的小徒弟来报,宋老板来了。

沈竹忙理了理头发,飞奔下楼,却看到宋瑶身边带了个人,虽那人做

了乔装打扮,但沈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正式那日筵席间所见的丞相大人。

沈竹有些发怵,不敢下去。

宋瑶看到了他,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陆润之的视线也落在了他身上。

沈竹面色一僵,心里有些害怕陆润之,实际上是害怕他身上与神俱来的权势,但是宋瑶已经朝他招手了,再躲就不像话了。

沈竹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

于是就形成了这样的场景,沈竹和陆润之分别坐在宋瑶两边。

沈竹低垂着眼,局促,紧张不安。

宋瑶给他倒了杯茶,看出来他有些紧张,好似不该叫他来,于是想着把他支走,“待会儿是你抚琴还是你徒弟。”

本是沈竹想弹琴给宋瑶听的,今日他新作了一曲,但是今日陆润之在这,他忽然不想去了,总觉得他在上面卖艺,平白低人了一等,于是道:“是……我徒弟。”

宋瑶:“既如此,你去看着他点,免得他紧张。”

“没事,他现在已经不紧张了。”沈竹放在桌下的手不断绞着袖子,忽然他抬起眼,看向陆润之,一冲动便道:“听闻丞相大人棋艺一绝,上次听到久久不能忘怀,宋姐姐也十分喜欢,不知今日还有幸听到?”

说罢,当场沉默。

上次在朝廷宴会上这么挑衅的,已经被贬到岭南去了。

在外人看来,他这话的意思相当于什么,就是让堂堂当朝一品大员丞相大人抚琴给一介商人听,若是郑大人在场的话,恐怕又要当场跪下了。

且不说陆润之的身份是当朝一品,这话对任何男子来说,都带了些不尊敬的意味。

沈竹说完,才恍然察觉自己冲动之下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他垂着眼睛,双手紧握,咬着下嘴唇,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但是他就这要这么说,想让丞相大人做与他一样的事情,似乎这样就可以拉近两人之间的差距。

陆润之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宋瑶眼神眨了下,对陆润之道:“沈竹孩子气的话,你别当真。”

陆润之摇摇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想听吗?”

宋瑶愣住了。

陆润之眼神中带了笑意,“你若想听,我便弹给你听。”

他似乎不觉得这是挑衅和侮辱。

宋瑶只愣神的功夫,他便已经起身,走到了屏风后面,不多时,潺潺的琴音便从屏风后面倾泻而出,轻拢慢捻,泠泠清响如珠玉坠盘,仿佛天地间唯有泠泠清响如珠玉坠盘,春意在弦上悄然蜿蜒。

比起那日孤寒的意蕴,今日倒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比起他的棋艺略有退步,宋瑶倒觉得他的琴艺进步不少,不得不承认,听他弹琴,是种享受。

宋瑶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轻轻打着节拍。

沈竹愣愣的。

宋瑶瞧了一眼他的神色,语气微微斥责,“你今日怎么如此冲动,你明知他的身份,却说出这种话,即使他不是丞相大人,你也不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