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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那日,你说我们的相遇并未带上复杂前提和初始偏见、实在幸运时,我很庆幸,也很开心。”他说,“但在那之后,便是惶恐。”

“庆幸于你我并未以师徒身份俯仰相视,惶恐于你我的相遇纵是巧合,却也难掩蓄意。”燕无辰看向被褚眠冬置于桌侧的环佩,“这枚玉佩的存在……便是证明。”

“所以眠冬啊……”

“隐瞒你,我从未感到快意。”

白衣少年长长叹气,他的话语似喟叹,又似孤鸿照影,近乎悲鸣。

“从始至终,一星半点都无。”

第53章 温酒再话(三)

“无辰呐……”褚眠冬亦是轻叹,“无辰。”

“可哪怕你这般说了,我也还是会想,你是否在以可怜博取人心,诱我深陷。”

“站在你的视角,我的确不知道你还能再说些什么,来自证你的真诚;站在我的视角,我也不知道我还能让你说什么、又想要听到什么,才能打消这份猜疑。”

她轻且缓地摇头,“我好像,已经不再如先前那般,毫无保留地相信你了。”

“而你知道的,无辰。”

“猜疑一旦开始,便再无终结之时。”

是的,燕无辰知道。

她与他行走这一路,在最初之时,她便已将此言明。

他只是没想到,他与她有走到如今这一刻之时——命中注定的师徒缘分并未将他与她分离,阴差阳错的一纸信笺却就这般击碎了她和他之间的信任。

“你看,无辰。”

“如今这样,我很累,你也很受伤。”

“不如我们便……”

心间不详的预感已是满溢,燕无辰抚上心口,那处不同于悸动的痛楚叫他急急出声,不愿让她唇齿开合间,说出那般剜心剔骨的话语。

“——不要。”

“眠冬,不要。”

只一瞬间,白衣少年眼尾通红,眼睑之下的泪痣亦如一滴真正的泪,垂于眼眶,欲坠未坠。

燕无辰真的很想哭,但他又太明白,他真的不能哭。

如此情形,本就已近无解;倘若再当真落泪,他还能如何向她证明,他并未以此故作可怜、博她垂怜?

她看着他时的沉默,每一分一秒都如被放大百倍般煎熬。

这份让他的心坠坠下落的沉默里,燕无辰只觉头脑空白,再无它法。

他只得拉起她的手,引着她指尖触及自己的心口,低声出言:

“我不知道是谁先开发出了卖弄可怜以玩弄人心的所谓技巧,也不知道如何向你证明我真的没有耍心机、没有说谎……”

“但你摸摸我的心口,摸摸这颗心……它真的没有在说谎。”

“又或者,眠冬。”白衣少年认真道,“你剜开我的心看看罢。看看它是如何跳动的,再取了心头血,以术法灵咒验之——怎样都好,总归我是修道者,剜心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乍闻燕无辰此言,又见褚眠冬当真一脸认真地思索考量,蹲在尾戒中的天道司洺愣了愣,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不是,您二位这是怎么把拉扯剧本突然演成恐怖剧场开头的?

再者这是仙侠世界观,再不济考虑考虑跟祂立个心魔誓,也不至于直接快进到「修道之人剖个心不会死」罢?

……难不成这便是「情感使人降智」的具象化?

与司洺呆在一处的云梦境灵也沉默了。

因着身具读心之能,故而从一开始就知道全部弯弯绕绕的祂,心中无言更甚。

虽然这番拉扯很精彩,祂瓜吃得很过瘾;但手刃剜心这样的发展,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哪怕祂眼界已经足够开阔,这对祂来说也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