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棠是忙。忙完了才想起来她,就来看看。
气,也差不多在秦滟日复一日傀儡似的行动中消了。
横竖现在秦滟一无所有了。多宽容一点,又何妨?
她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夏明棠的态度比以往都高傲,语气里满揣施舍,是上位者独有的怜惜。
秦滟压下心中的感情,按照计划,愣是挤出一滴泪,两抹可疑的红晕。
她练习也有一周了。
虽然夏明棠永远不会按照她的计划出牌,但都在她可以应付的范围内。
夏明棠看着她刻意的眼泪,嘴角终于勾起,找到了一丝从前的乐趣。
她甩了甩自己的脚,按住秦滟的肩膀,顺着往上。
撇走那滴泪。
秦滟脸色不变,甚至更红了些。
硬是把她一个乏力虚弱的人儿,弄得好似健康人一样面色红润。
夏明棠松开秦滟。随后打开保温盒,舀一勺饭菜。
她不想亲自动手,思来想去,还是把勺子递到秦滟手里。
哪儿知秦滟会错意了,稍稍起身,仰着头,露出最脆弱的脖颈,光洁消瘦的身体。
然后把手抬到最高,去把饭菜往夏明棠嘴里送。
她一下站起来,好像不需要伪装,面上的表情就已经足够惊喜。带上了少女可爱的期待。
只不过来的人多少有些让她失望。
是家里的管家。
“家主在外出差。她让我带话:‘秦滟,说说你想清楚了什么。’”
秦滟打量了管家一眼。
没估计错的话,她这会儿应该跟夏明棠通着电话。
于是秦滟也不矜持,坦坦荡荡的开口。
“我是阶下囚,是‘阿麟’的金丝雀,是您的狗。以后我会以您为尊的。”
哪怕眼前还有不相干的人。
秦滟的话,连颤抖都不曾有。
一分钟的静默后,一个声音从管家衣领的宝石里传了出来:“晚上去我房间等着。”
“谢谢阿麟。”秦滟甚至跟管家欠了欠身,终于离开了生活半个月的书房。
重新见到天空,秦滟望着玉盘似的月,抬手挡了挡它的光。
她心中也没有太多喜悦。这次对弈的结果,要等约莫半年。
只有棋逢对手才能让她热血沸腾,兴奋不已。别的,再该高兴,心也如死水。
就算外界的空气更清新,天地更宽广,床更舒服,食物更好吃。
物质上的享受,算不得什么大事。
不过秦滟还是回到自己房间,好好洗漱了一番。
也不知道这次出来,夏明棠会怎么限制她。
好在该交待的事早就说完了。除非情况有变,不然秦滟用不着冒险联系程泠歌。
用上熟悉的沐浴露,喷上久违的香水,穿上她最轻薄的浴衣。
秦滟带着一瓶红酒进了夏明棠房间,这才对自由一事有了些许实感。
随后她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瓶,酒香溢出,随风醉着周遭。
秦滟保持着清醒,嘴角挂上笑。
这算什么自由。
她依旧需要呆在庄园,呆在夏明棠身边。
或许今夜要跪着,趴着,展示她卑微的身份,去讨主人的一份欢心。
秦滟闷下一口,任酒精的辛辣刺痛粘膜,惊醒她有些慵懒的身体。
“挺自在啊。”夏明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靠在门口。
“毕竟阿麟还了我自由。”秦滟把酒瓶放下,摇摇晃晃的向夏明棠走去,不忘解开她的浴衣结。
“夏明棠,我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