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了稳呼吸,“小燃——”
“别叫我小燃。”柳燃无力的叹息着说。装睡不了了,一从明斯予嘴里听到这个称呼她就脑壳抽痛。
“好。柳燃,吃饭。”
“我妈妈怎么样了。”
明斯予低声道:“医生还在努力……柳燃,你怎么就不能再相信我一次,我真的没有要害你妈妈。车祸的原因我已经去调查了,撞过来的货车司机有精神问题,事发前一小时他刚和家里人吵完架,又喝了酒,是醉驾,才……”
“有区别吗。谁又知道你是不是编的,毕竟说谎对你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只要能让事情对你有利,你说一百个谎也没问题。”明斯予张口就来的本事有多高超,柳燃是领教过的。“私自带我妈妈离开疗养院,可能性不止转院治疗一种:或许你想杀了她,在转移途中意外遭遇车祸;或许就连车祸也是你安排的,谁说得准呢。要不是我打了电话问情况,你还能骗我很长一段时间吧。”
明斯予嘴唇颤抖。端着的碗打翻,滚烫的粥流到腿上,可她像是感觉不到似的,“你就是这样想我的?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我没办法不这样想。”柳燃不忍心看她这副颓然的模样,移开了视线。说不定明斯予现在的可怜样也是装出来的,为了达成目的,明斯予不仅可以说谎话,还很会装可怜,她第一次被扑倒摸尾巴,就是因为轻信了明斯予。那时候她还不太了解明斯予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斯予扶着头哀叹她快递到集团的内裤造成了多大多坏的影响,她信了,下一秒就被捆了起来。
“这些天你不让我联系我妈,你也亲口说了给我妈拔管、让我和她一起去死的话。你亲口,当着我的面说的。”
“我说过了那是气话!”明斯予也忍不住了,她被柳燃割的血淋淋的。白瑜没有脱离危险,她不敢见柳燃,她怕柳燃问她白瑜的情况。但她知道她必须面对,在厨房犹豫了好久才下定决心给柳燃送饭。
白瑜这件事她理亏,所以她白天一直在解释、在退让,不管柳燃说多难听的话她都默默忍了。但柳燃左一个“你想杀了她”,右一个“都是你编的”把她刺的忍不了了,她有种就算说破天柳燃也要把白瑜出事全部怪罪到她头上的感觉。被人冤枉的滋味太难受,把她惹急了。
她明明是在对白瑜好,她是在讨好柳燃,她在努力挽回这段走到尽头的感情。结果现在变成了她做什么都是错的,说什么都是在狡辩,而且越描越黑。
真要说她有错,她唯一错的就是没有和柳燃提前说明要给白瑜转院。
“是啊,你说的。什么都是你说的。”
“柳燃!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柳燃摇头:“从现在起,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会再信了。”
“”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满意?”
柳燃动了动嘴唇,良久,轻声道:“粥烫。让齐蓁姐帮你擦擦吧。”
明斯予愤怒的将碗向门外砸去,恶声恶气的对柳燃说:“不想吃?不吃拉倒。”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下午,明斯予再次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她真被柳燃狠狠伤到了,接电话没有一点儿犹豫。她想,白瑜没死最好,要是真死了,就选块墓地好好下葬,就当给她自己的葬礼提前排练了。至于柳燃,反正白瑜死没死,都已经恨她恨到了骨子里。
医院告诉明斯予,白瑜暂时脱离了危险,目前已转移到ICU观察,一周后各项指标恢复到之前,就能从ICU出来,再根据身体情况重新确定进一步的治疗方案。
尽管破罐子破摔的想着柳燃恨就恨她吧,越恨记忆越深刻,可当听到白瑜脱离了危险,明斯予还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刚想去跟柳燃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