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磊落,她如何不能轻易察觉?
宋醒月道:“你觉我什么都不懂,觉得我在同你做些儿戏?你大可将铺子里头的人全数撤走,只给我留一间空花肆,怎就知我活不下去?!”
谢临序凝着她的眼瞳,沉默良久。
她气得面色通红,可还不忘了和他做交易。
她是想将花肆里头的人全都换了。
现在铺子里头的人,都算是他的人,她大抵也是觉得不自在。
既这次将这事抬到了明面上来,她干脆顺势而出。
谢临序见她有了心思做交易,眼神也重归于方才的平静,他平着声道:“得之容易,维持不易,既你如此说,那我便将管事全都撤走,一月为期,若铺子转不下去,你也该安生了。”
非是谢临序看不起她,只她没做过生意经,从前也从不曾接触过这番事务,锦春堂也不是什么小铺子,规模不同寻常花肆,如今她既让他将人撤走,自己接手一月,一番下来,怎么不算艰难?
若不应她,势必还要继续吵闹下去,应了她,将来自己维持不住,总也没了话再同他闹红脸。
宋醒月见他真松了口,便顺着道:“那好,如此便一言为定,若我做下去了,往后你再不许插手铺子的事,锦春堂实打实是我的了,没有你说关门就关门的道理。”
说完这话,将好丫鬟们就端着热好的菜回来了。
可经了这样一番争吵,宋醒月自是没胃口再吃得下饭,她起身就走。
“回来,用膳。”
“我没胃口。”
看着他,谁还能吃得下去饭呢?
谢临序唤她的名字,声音有些沉。
“月娘。”
还喊她作甚!
宋醒月回过头直呼他的大名:“谢临序!!”
谢临序听她连名带姓喊他,她看着他的眼神也是藏不住的怨恨。
他触及她的目光愣神片刻,可很快也冷了声道:“谁教的你这样连名带姓喊郎君。”
一旁的下人们见气氛不对,也都赶紧放下菜退出门去。
谢临序平日也只是喜欢冷脸罢了,很少这番厉声责备。
宋醒月见谢临序沉了脸,也没再犟,末了只瞥开了脑袋,不再吭声。
她是喊不得他全名全姓,他就喊得了她。
那能叫怎么办呢,书上就是这样写的,做娘子的,得尊着家中的丈夫,断没有如此唤他的道理。
她一时叫他训斥,也做不得反应,只站原地不动。
迈步离开,她又怕谢临序追上来同她算账,听话吃饭,却又觉得被他训得委屈。
在她没有反应之时,谢临序过来抓她去了桌边,按着她的肩膀坐下:“我又不曾害你,为你好的事为何总是说也不听?一个不高兴就饿肚子,谁惯得你?”
宋醒月不想理他,不吭一声,拿起筷著低头用膳,头都快掉进了碗里。
谢临序见她如此也无甚好说,只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看到最后,坐了回去。
他见她光吃饭不吃菜,往她碗中夹了一筷子菜,宋醒月没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将那菜拨弄去了一边,她撑了几口饭下肚后,实在是吃不下了,撂了筷子起身,道:“我吃好了。”
谢临序眉头紧紧拧着,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细细去听她那四个字,隐隐约约是带了些许哭腔。
他终是什么都没再说,任由着她离开了这处。
等到晚些时候,谢临序净身过后再上床时,见宋醒月面对着墙那侧,整个人快埋到了角落里头。
她缩在那里,将那张本就宽大的梨花木床衬得更加空旷了一些。
从前她钻在他怀中的时候,谢临序只觉那床狭窄,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