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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眼神微凉。

“只可惜,哪儿会有人给我舞剑呢?”

风吹动檐上风铃,叮叮作响。

沈念之举杯敬月,仰头又是一口酒,笑得更艳了些,眉眼间却一点喜色也无。

夜色渐深,长公主府一隅书房中,灯火未灭。

窗外风声紧了些,吹得树影摇晃如舞,顾行渊站在窗边,静静望着檐角垂下的冰凌,一言不发。

苍晏推门而入,没有多言,只将一封宫中的密折放在几案上,随手理了理袖子,淡淡道:“东宫的人已将嫁期前后的宴请名单送入中书省了。”

顾行渊没有回头。

苍晏随手为自己倒了杯茶,热水入盏,浮起一圈微雾。他不紧不慢地道:“她那日出宫归来,坐的是李珣的马车。”

顾行渊原本立在窗前,闻言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指节轻轻敲了敲窗格,却始终没有作声。

苍晏垂眸望着杯中浮动的茶叶,淡淡一笑,语气仍旧温和如常:“倒也合情合理。毕竟,她是他未过门的侧妃。”

茶香苦中带涩,透着一点说不清的凉意。

书房中陡然沉静下来,只听得壁炉中炭火轻爆,火光映着两人神色,各藏情绪。

良久,顾行渊终于低声开口,嗓音极低,却字字清晰:“她若真愿意留在那宫里,我便什么也不做。”

苍晏缓缓放下茶盏,目光落在顾行渊脸上,瞳色微敛,半晌才道:“你若要带她走,尽快。”

他语气很轻,像是风声拂过林梢的一句叮咛,又像某种难以言明的认同与放手。

顾行渊侧头看着苍晏,他一直很好奇,今日不问,怕是日后也没机会了:“你是何时喜欢上她的?”

苍晏放下茶盏,语调极轻,像是在说一件极久远的心事:“我生在世家,长在规矩里,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早就安排好的。该读什么书,该娶什么人,将来该坐什么位子——好像从来不需我选择。”

他顿了顿,望向窗外黑夜中落下的一点灯火:

“可看见她时,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心是活的。她无拘、张扬、明目张胆地活着。那一刻,我羡慕她。只要想到她……我也像是自由的。”

顾行渊静静听着,眉眼无动,但神色微沉。

苍晏忽而转过头,看着他,问:“那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喜欢她?”

这一句问得极平淡,语气无甚波澜。

却犹如一道直指人心的锋。

顾行渊一愣,像被重重一击,喉结轻动,竟一时无言。

“我没有。”他低声道,语气克制得近乎僵硬。

苍晏看着他,没说破,只将目光缓缓收回,声音温淡如常:

“时间不多了。”

“她快要嫁人了。错过……以后就是隔着山和海了。”

顾行渊没有应声,只抬眼望向炉火,火舌跳动间,映出他沉默的轮廓,眸光却愈发凝定。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顾行渊回身,几步走过去打开房门。

门外风雪扑面,一道纤细身影立在檐下。

竟是霜杏。

她披着厚斗篷,肩头已积了些细雪,发鬓略乱,眼角因夜寒泛着微红。她对着两位恭恭敬敬行礼,神色却无一丝畏惧。

“奴婢鲁莽打扰,还请恕罪。只是此刻,实在不能不来。”

苍晏微蹙眉:“霜杏?”

霜杏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清亮:“小姐醉了。一人在府中喝了好多酒,不许任何人靠近,也不让人劝。她说自己不想嫁,可这场婚事,是她躲不掉的。”

她声音不大,却句句沉稳。

随后,她看向顾行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