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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遮风避雨是小事,叫郎中一一为他们把脉治病才是正事。”

她回身望向二人,眼神透着一点认真:“这些孩子,虽生在泥泞,也仍是我大昭的子民。若请一位夫子教他们读书识礼,或许将来能走出别的路。”

说到这里,她唇角带了一丝淡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废墟与柴门:“花银子是小事。长上若需要,可从我晋国公府出。我沈家还是养得起的。”

话音一落,苍晏静静望着她,眸中柔光浮动,他笑了笑,声音温润:“沈娘子出手,倒叫我等汗颜。”

顾行渊站在一旁,盯着她比划规划时的模样,心口莫名悸动了一下。

他看着那个一向张扬骄恣的女子,站在这一群破衣烂衫的老人与孩童中,衣摆掠风,神色却认真得像在平摊江山。他忽然移开了视线。

此事沈念之催得紧,苍晏一回到衙署,便立刻吩咐手下着手安排。他召来负责青州工部事务的属吏,让人带队前往巷区实地勘察、拟定修整方案。

沈念之立于他身侧,目光扫向那些匆匆离开的衙役,语气淡淡却透着几分凌厉:“希望他们真心做事,别等我们一走,就又装聋作哑,顺手把银子填了自己的腰包。”

顾行渊闻言,冷笑一声:“他们敢,我会留两名大理寺官吏在此,盯着他们从头到尾。一天不完工,一天不许撤。”

沈念之转头看了他一眼,忽地抬手拍了拍他肩膀,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点感谢的口吻:“那这份差事,就有劳顾大人盯牢了。”

顾行渊听得这一声“有劳”,下意识挺直脊背,轻咳一声,正色道:“沈娘子不必客气。”

苍晏笑了笑,随口一揶揄:“你们二人不斗嘴,我倒还有些不适应了。”

顾行渊负手而立,语气不冷不热:“谁跟她斗嘴?分明是她一贯胡搅蛮缠。”

沈念之立刻扬手指着他,冷笑道:“顾行渊,你睁着眼说瞎话。不是你每次闲得发慌,非要横插一脚?”

“若你行事像个寻常女子规矩些,我又何须多言?”顾行渊语气不善,“真当我乐意盯着你?自作多情。”

沈念之气笑:“你——”

苍晏见二人唇枪舌剑,头微微一疼,抬手扶额,暗自懊悔方才为何要插这句话。他无奈叹息一声,走到两人中间,想伸手将他们劝开,谁知还未来得及张口,就被一左一右同时拉开。

“你别管他!”

“让她说!”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竟不约而同。

这时门外忽有衙役快步而入,拱手回报:“苍大人,外头来了一位女子,自称是您在扬州的旧识,递了信物,说您见了便知。”

苍晏微蹙眉,从衙役手中接过那物件。那是一块半边玉佩,温润细腻,边角处隐约可见岁月打磨的痕迹。

还未等他开口,顾行渊已先一步挑眉讥笑:“哟,书阳,你在扬州还有红颜旧识?这玉,不是你姨母当年赐下的鸳鸯佩么?”

话音落下,沈念之身子轻轻一僵,眸光微动,神色也跟着一顿。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书就不必送了,我更想听……

苍晏抬眸看了顾行渊一眼,并未理会他的调侃,神色如常,转身快步跟着衙役走出衙门。

沈念之见状也忍不住心生好奇,提步悄悄跟了出去,顾行渊无奈叹息一声,只得紧随其后。

两人躲在不远处一方假山后,半掩着身影,偷偷探出头望去。

院前阳光微斜,一名女子正静静立于檐下。

她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青色细罗衣,身形纤秀,容颜明艳却不张扬,眼角眉梢自带几分温婉江南的软意。

沈念之望着那女子,眼神微动,低声问道:“你可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