囔了句:天呐,怎么会这样回。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样一句,脑子里一个想法,嘴一个想法,心一个想法,谁也不听谁的。
“那你喜欢我吗?”步仙镝接口就问,“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里就只想和你去爬山,你不去我也不想再爬了。”他顿了顿,“我听说你尚未婚配,不知我是否——”
云窈再次思及张宗云和齐拂意,神色渐黯:“将军,我是不祥之人。”
这回拒绝,比以前都难过,她心里特别难受,因为从未体会过,所以无法描述。
少顷,云窈想不能这么低沉,抬起头来同步仙镝开玩笑:“民女八字硬,煞气重,和民女亲近的男子都会被克死。”
步仙镝盯她一会,启唇:“我不信。”
须臾,语气铿锵:“我行伍出身,不惧煞气。”
“将军知道民女为什么没有许配人家吗?”云窈斟酌词句后半真半假告诉他,“因为民女先前有过三个未婚夫,都病逝了。将军靠近我,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步仙镝面上一怔。
云窈捕捉到这一丝愣怔,方才那种从未有过的难受又即刻浮上心头,又像一只利爪牢牢揪着心。
片刻,步仙镝突然咧嘴笑开:“别担心,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第四回到我这就破了。再说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把不好的事都归咎到自己身上。”
听见云窈自嘲克夫,他也很难受,耳朵和心都不舒服。
云窈突然鼻子有些酸,她承认步仙镝这句话打动到她。
但她还是摇头:“将军都没有见过我的面,缘何生出喜欢?倘若民女摘下幂篱,是个丑八怪、母夜叉呢?”
步仙镝多半直来直去,此刻亦然,稍加思索就作答:“我和你说了话,共了事,相处了大半年,缘何不喜欢?”
她说自己克夫,但他却觉得跟她相处起来十分舒服、顺畅,身体也没有因此害病。他就是不由自主想接近,不知不觉就越靠越近,等某日察觉自己动心,已然深陷。
“且我既能说出方才那番话,必然不会介意你的容貌。”步仙镝设想了下,“你就是瞎子瘸子,我也不嫌弃!”
“将军军中高门,民女一介商女,和我将军的差别犹如云泥,就像这,到这”云窈点了方桌一角,又点对角,“中隔天堑。”
步仙镝亦伸十指按上云窈刚才点过的桌角,然后画一条线将对角连起:“很近,可以连起来的。”
云窈摇头,还是拒绝了他。
步仙镝被拒绝后,并无恼怒,只说做不成伉俪可以做朋友,翌月下雪,还是特意带许多炭火回府,怕云窈冻着。
可云窈第一回待在这苦寒地,当屋檐下结的冰锥子半人高时,她就洗了个澡,第二天就起了风热。
余婆很快通知步仙镝回来。
步仙镝跳下马就往云窈所住的屋子跑,大夫很快被他甩落一大截。步仙镝一进门,余婆就从离开床边圆凳站起:“将军,秦姑娘一直在昏睡。”
“我带了大夫来。”步仙镝说着回头,看大夫正气喘吁吁,刚赶到门口。
“您快给她瞧瞧。”他一面催促大夫一面回头,床上云窈没戴幂篱,蜷曲着身子抱臂朝外,他骤然瞥见她的真容。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世外仙侣
似曾相识。
步仙镝滞了下,很快想起来她是谁了——借居国公府的那位云姑娘。
步仙镝忍不住再次打量云窈样貌,病桃的肿和痘疹皆已消退,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但嘴角到眼尾有一道浅淡长疤,不认真盯着看发现不了。
步仙镝记得云窈从前容颜,这道疤减了两分殊色,但他同时也习武多年,可以断定这是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