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不能犯迷糊,更不能就此感动、认命,沉溺在他的怀抱里。先帝那会她宁愿冒着死的风险也要离开他,她不后悔脸上留下疤痕,如果有机会,她还要逃。
齐拂己分唇,面上极罕见地现出一丝婴孩般的懵懂、错愕,东宫那一夜?那不是他俩的洞房花烛吗?
云窈不知齐拂己不解,仍继续道:“或者更早些,从你决定对张公子动手那一霎,就永远不可能。”
齐拂己听见这话,忽然转半圈改为面对云窈,埋头就堵住她的唇。
不要再说了,别再说第三个不可能。
齐拂己将她唇牢牢封住,他再也不想听到任何令他灰心丧气,万念俱灰的话。
他稍微蹲了一下,将她打横抱起,往床上走。云窈整个身体僵了下,而后开始拳打脚踢。他习以为常,步履不停,直往床榻走。
“别、别……”她隔太久没经历男女之事,好像重新变得像第一次那样害怕,她不受控地祈求他:“别……”
齐拂己不管不顾将她丢到床上,自己单膝跪上,上手扯她衫子,云窈手护,拉扯间听见裂帛声,她抵不过他的力气,衫子却撕开,春光乍现。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云窈突然从祈求变为爆发,抓着齐拂己的衣襟狠狠地摇,甚至高高举起右手,胸脯起伏,想扇他一耳光。
齐拂己瞧着云窈,分唇,整个人缓慢停止动作。
云窈无力垂下手,身子瘫软:“那一夜就是这样……”
定住如石塑的齐拂己,心忽然轻轻扯了一下,接着就是发闷,胸口闷,喉管闷,肩膀、脖颈,哪哪都想挠。他是真的没看错,不是恍惚,偏殿四面八方冒出无数箭矢,镞尖对着他,在一霎全部射来,万箭穿心。
齐拂己往前栽了下,晃了晃身,重新跪直。
偏殿里沉默到死寂、诡异。
听不见齐拂己的吐呐,只有云窈一个人的抽泣和换气。
齐拂己压抑着呼吸也压抑旁的一切,良久,俯身去抱云窈。云窈打他胳膊:“别碰我!”
她使出全身力气,旁的还好,当中有一拳正中齐拂己心口,疼得心跳差点停止。他蹙了下眉,还是坚持把云窈抱到床边,让她坐在床沿上。
他看她的手,五指通红尤其关节处,心中不忍,轻抚摩挲:“手打红了。”
云窈抽手,剜他一眼。
齐拂己蹲下来,给她拉高衫子,遮蔽身体,可料子被他撕破,一松手又重往下垂,齐拂己再拉,再遮,在领口处系了个结,才勉强不再滑落。
云窈始终瞪着齐拂己,泪如雨下。
他默默垂眼,视线下挪,她悬在外面的两条腿,鞋也掉了一只。他缓缓拾鞋,捉住她的赤足给她穿上,云窈腿动,要挣脱,他稳稳捉住,穿上,而后才起身掏张帕子给她擦泪。
云窈偏头躲避,齐拂己语调没有起伏告知:“新帕子,我没用过。”
云窈眼中仍有厌恶,他改递帕子到她手边,她也不接。齐拂己突然设想,倘若那一夜没有强迫她,循序渐进,那到如今她会不会爱上他呢?
下一刹他就心一横。没有假如,往事不可追,亦无法回头。
齐拂己绷着脸离开偏殿,之后三日皆未再来。
他如常起居,上朝,在金殿内接见外邦使臣,在书房内同朝臣议政。登台祭祀,温文尔雅,矜贵疏离。
突然天上下起暴雨,难免有朝臣变色,内侍急急给齐拂己打伞,齐拂己却似未被雨淋湿,依旧从容平静完成仪式。
骤雨来得及去得也快,不一会重新放晴。
大安原先跟随齐拂己回御书房,中途得知使节要来再次拜见,他离开齐拂己去接引,路上见着前面四、五的礼部大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