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18 / 29)

装没瞧见,落玉却因饮酒发热,扯衣领子:“怎么这么痒?”她问今晚请喝酒的仆妇,“是不是你这药酒里泡了蝎子的缘故?”

“瞎讲,蝎子是止痒的。”

“你这酒里有蝎子?”有婢女坐得远没瞧酒壶,此刻喝完了才知道,跳将起来,“我最怕蝎子了!”

众人讲着讲着,就聊到各自最怕什么?

有人怕鸟,有人畏鼠,还有个人恐惧莲蓬。三人同时出声问起云窈怕什么?

云窈顿时忆起滑溜溜黏腻触感,脱口而出:“蛇!”

“小姐,你怕蛇吗?”旁人还好,落玉怔然,“我怎么不知道?”

云窈沉默,想到那蛇一沾上就再不会放开自己,不由瑟瑟轻抖。

是夜,齐拂己踏月而来。

宽衣、就寝,娴熟得似老夫老妻,他手臂摊开尚未收拢,云窈忽然往斜下方滚,弃了枕头,脑袋搁上齐拂己手臂。

他笑,托着她的脑袋要放回枕上,云窈却又滑下,如此两、三回,好似依恋他的胳膊不肯离开,齐拂己心情畅快,遂依云窈,就这样枕自己右臂一宿。

到后半夜他隐隐发麻,最坏的情况,明早整条胳膊要僵——但僵就僵吧,他从来不知道发麻也能麻这般高兴。他甚至短暂忘记自己给云窈下了蒙汗药,胳膊一动不敢动,怕扰云窈的美梦。

齐拂己悄笑痴了,没有发现云窈的羽睫连颤好几下,眼皮也跟着振动,似挣扎着要醒来。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败露

*

立德正己、礼乐相和。

本朝礼部定期考核射礼,这样才能确保祭祀的大射、款待外宾的宾射和燕息之日的燕射皆不出差错。

所有参考官员行止着装皆和大礼严格一致,不容半点差别。众礼官着箭袖,袒露左臂,执弓挟矢,内志正,外体直,进退周还必中礼。

观者不语,此为观德,射者发而不中,也不可怨胜者,行有不得,反求诸己,又所谓君子无所争。

排在齐拂己前面俩郎官皆未射中红心,一左一右,各偏数厘。

待到齐拂己上场,众人不约而同屏息——整个礼部就属司射和魏国公世子箭术最好,齐拂己自打上任,但凡参加射礼考核,莫有不中靶心,且中的都是红心中红心,再不能更正。

今日,齐拂己一如往昔张弓,在众人眼里世子甚是从容,但齐拂己心里却默道:果然,和自己预料的一样,每拉开一寸,昨晚被云窈枕了一晚宿的右臂就酸麻更甚,和人坐久了站起来,腿麻走不动路一样感觉。

但他仍拉弦至最满,固箭,射出一箭,正中靶心。

考核分三箭,第二箭要骑马,齐拂己翻身跃上,驰骋半圈后,脱缰、张弓。

嗒、嗒。

早熟稔于心,在白马离正靶心一丈远时开弓,离弦箭将直奔靶心,百发百中。

齐拂己照例放箭,却发现绷紧凸起的肱肌不听使唤,迟了一刹才松手,箭飞向垛靶,砰——还差一点就将偏出红心。

仍算正中。

观箭不语,众皆噤声。

有一两不服者,尤其司射,暗自腹诽:魏国公世子不过如此,也有失误的时候。

第三箭,是骑马蒙眼射。

齐拂己在马上极小幅度地振了三下臂膀,感受自己是否可以重新操控手臂。

依旧不大行,但他不慌,暗数马蹄声,嗒,只一响,提前一丈半放弓,臂膀仍迟一霎,箭从手上飞出去,快若闪电。

他跃下马,摘下罩在脸上的黑布,促眸眺向箭靶——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齐拂己翘起嘴角,所以被云窈枕了胳膊并不会影响什么,可以及时校正,但被她枕臂会多了一份极其渴求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