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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平侯也有跟我提起。”

……

再后头的话,齐姝静脑子嗡嗡,听不见了。

又上玛瑙锦丝汤,人手一碗。丫鬟端到齐姝静面前,堆笑提醒:“小姐,小心烫。”

烫吗?

她感受不到热气,心还是冰凉冰凉的,浸骨般寒。

之后蜜汤配月官饼亦无甚滋味,饭后急急漱口茶就歇下了。翌日,齐姝静扯个由头出门,走着走着就到了东街建平侯府,她一不经过大门,二避开角门,只在背街一排无门的粉墙下徘徊。

忽有人轻拍齐姝静肩头,她魂差点吓掉,转身见是李凝,仍急促吸一口气。

齐姝静眼神示意:你怎么在这里?

李凝柔声笑回:“我在楼上瞧见你,就下来了。”

齐姝静目光定在他苍白且有道道竖纹的唇上,再看他憔悴形容,的确像是病了。

“听说你病了?”她用蚊子般的声音问。

李凝却每个字都听得清,一字一句作答:“相、思、成、疾……”

齐姝静瞬间板起脸要走,李凝急忙拉住:“你是不是听说我病了,来瞧我的?”

他自个脸上漾起浓浓欢喜。

“我走了。”齐姝静想抽手。

李凝不放:“既然来探病,不如进去坐坐。”

齐姝静往侯府眺眼,仅能望见粉墙上灰蒙蒙的天空:“我不进你家里。”

话音未完全落就被李凝单手箍腰,整个人抱起,齐姝静两脚悬空,一声惊呼。李凝果决将她挟入车中,关上马车门。

“你做什么?!”齐姝静捶他。

李凝却吩咐车夫开路:“那就不进家里,你想去哪逛,就去哪逛。”

他手自打搂上齐姝静腰肢就再未松开,接着脑袋越过她肩头,转过头来封住她的唇。

齐姝静起先挣扎、退却,渐渐的胳膊垂下,任由李凝作为,到后来甚至反抚上他的背。李凝察觉齐姝静变化,带她转身,托着她的后脑勺放倒在地板上。

齐姝静泪眼朦胧,抬起一双胳膊勾住李凝脖颈。

“别哭了,别哭。”他心里也是从未有过的柔软酸涩,急急去吻她的泪,去哪逛?游历起伏山川,渡湍急河流。阴沉沉的天,马车内却一派旖旎。

*

张宗云在水月寺搁棺,云窈要着孝服,却被铁头拒绝:“云姑娘,您未过门,人死婚约消,算不得望门寡、未亡人,切莫为我家公子穿孝衣。”

云窈一愣,噎住。

落玉挽着云窈胳膊接话:“这话说的。”

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不中听呢。

落玉遂看云窈,云窈垂眼,余光偷偷环视一圈,大公子不发一言,众僧则合十垂首,等着待会给张宗云超度。

“好。”她应允。

七日的法会,鼓钹钟磬,发牒请佛,追荐张宗云早生天。

云窈虽未戴孝,但日夜都在道场为张宗云祈福。这日,披麻戴孝的铁头扶柩又哭一场,云窈看得悲恸,待他止了哭,跪上前一手递帕子,一手递水:“喝口水吧。”

铁头没要帕子,接过水一口饮下大半杯:“谢谢。”

算算已是第六日,云窈遂关切:“张公子的灵柩,你是打算扶回湖州去?”

铁头却摆头:“天热带不回去,不如葬城门脚下,城门挪不走,到时候我祭拜公子也好找。”

云窈愣了下,蹙眉:这天热吗?

“路上热,回到湖州还遇秋老虎呢!”铁头补充。

云窈良久不语,铁头起身,她也起身,跟着他走到角落里,压嗓轻唤:“铁头。”

周遭鼓钹正响,稍远一点就听不清,“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