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推开后窗翻过,又轻轻带上窗,全程无任何响动。
他很快回到自己厢房。
在禅床上坐下,却不似从前那样盘膝,分腿坐床沿,片刻,沉声道:“出来吧。”
速喜自梁上落下,单膝跪地听令。
齐拂己等了会,方道:“吾未杀卿,卿却死了。”
速喜埋首:“是属下失职。”
“没想到他还有旁的仇家。”齐拂己摇首,“我只想劝他割爱,没想到……别人却是想要他性命。”
他长叹了口气:“那人好大胆子,竟敢在寺庙里动手,他知不知道,这是渎佛!”
他眼底微红,隐隐有些激动,满月的亮光照得分明。
刻把钟后,有武僧进入玄苦大师的禅院,入室轻轻带上门:“阿弥陀佛,方丈,弟子已经确认,房内始终只有两位女施主。”
“那他呢?”玄苦合掌反问。
“世子一直在自己的禅房里,弟子听见他和下人言语……”武僧将隐于暗处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玄苦听罢,面色渐松,叹了口气:“看来不是他。”
凶手另有其人。
玄苦起身。
“可是晚上来的刘仵作和杨捕快都说没有异样,”武僧跟着师父走,“会不会张施主真就是自己跌下来的?”
玄苦道:“我修书一封,你替我送去大理寺,交给李少卿。”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妹妹说他有情有义
*
国公府内正开中秋家宴。
将将入席,汉阳公主就开始抱怨人不齐全,齐拂己又入水月寺,魏国公也不见踪影。
众人皆不敢接话,公主不由得越说越久:“这爷俩攀比着不着家,要不都别过节了!”
齐拂意欲劝,却想咳嗽,捂嘴掩饰,制止了,才抬手伸向公主那边:“母亲……”
今日先上的五道下酒菜全是羊腿羊肚这类发物,服药忌讳,因此公主特意命人给齐拂意开小灶,他面前摆的都是些清淡菜品,此刻伸手,齐拂意声又极微弱,汉阳公主没大听清,只见儿子探来胳膊,以为他想尝羊肉,遂抬手虚打了下:“你莫吃这些!”
齐拂意唇张着,少顷,缓缓合上,在心底叹了口气。
公主继续絮叨,又说些别的,忽有仆妇匆匆跑到公主身侧,蹲下耳语——国公爷回家了,人这会在更衣。
公主禁不住嘴角笑,却又即刻沉下脸,待魏国公来到宴席上,她挑眼打量——常服玉冠,俊朗高雅,一点也不显老态,早二十年,他是多少贵女的春闺梦。
也就这样的男人堪配自己,汉阳公主心里骄傲,面上却剜魏国公一眼:“还晓得回来?”
一天天在做什么?就那么多政务?她看父皇都没他忙。
正奉头汤,魏国公笑呵呵挨着公主坐下:“这不回来得还及时么?”
他抬抬手,示意一班伶人奏乐。丝竹管弦热闹,就听不见公主唠叨。魏国公再给公主盛碗牡丹头汤,暖胃,和气。
不远处,齐姝静侍奉母亲,亦亲手盛了一碗牡丹汤。
说是牡丹,其实是豆腐水雕国花,用的鸡汤,却汤清如水,其色如茶。另上菜四色,酒五钟,寓意四季五福临门。
她听见公主叮嘱齐拂意:“你莫沾酒。”
“是啊,”魏国公旋即接话,“建平侯家那小子就是酒喝多了伤身,都呕血了。”
建平侯家公子,那不是李凝吗?
齐姝静一下子心发凉,好在汤已盛完了,只要一直低头静坐,就无人察觉异样。
“李凝?他身子不是挺好吗?”公主反问国公,“你打来听来的消息?”
“大理寺都告假五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