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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疮药。

赵荆见状,当即脱下身上夹棉氅衣盖在碧荷身上。

萧远峥见碧荷身上盖了氅衣,就问杨惠风要春凳。

杨惠风应了,当即就吩咐下人去抬。

楚凤鸣亲眼看见慕容鸾音把碧荷的伤口缝合上后,当即就命令她为自己缝上耳朵。

慕容鸾音恭敬行礼后,只道她的耳朵已经被杨虬咬烂了,哪怕勉强缝合,也对不齐,还有愈合不上溃烂的风险,说不得还会扩大溃烂,牵连到脸部,倒不如舍弃,请她自己定夺。

楚凤鸣倒也有两分决断,当即选择舍弃耳朵。

待得慕容鸾音为楚凤鸣缝合好后,公主府的下人也把春凳送了进来。

萧远峥当即吩咐赵荆阎大忠把碧荷抬上春凳,亲自把慕容鸾音送到国公府瑞雪堂,才安心离府,进宫去了。

却说慕容鸾音回到瑞雪堂后,先是把碧荷安顿到耳房中,看着她喝下汤药,安稳昏睡了过去,才去沐浴更衣。

茯苓冬青等丫头,终于得见她回来,心里虽都担心着碧荷,但也都偷偷高兴。

这一日的经历,既惊险又耗费心神。

慕容鸾音沐浴后,用了些饭食,在榻床上躺了一会儿就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到了半夜,碧荷高烧不退,茯苓才不得不把她叫醒。

慕容鸾音当即为碧荷施针,亲自在床前守了半夜。

这一夜,萧远峥未归。她知道,必然是进宫禀报了皇帝后,为楚凤鸣杨虬弄出来的这些恶情,调查取证,收拾善后去了。

翌日,天阴落雪,慕容韫玉来瞧了慕容鸾音一回,知她安然无恙,问了些在公主府发生的事情,嘱咐她安安稳稳在国公府里待着,就走了。

慕容鸾音也是心有余悸,知道国公府到底是比旁处安全,更怕白玉京一计不成,再来一计更歹毒的,让人防不胜防,就乖乖听了,整一日,守着碧荷连瑞雪堂的院门都没踏出过。

不知不觉天又黑了下来,慕容鸾音在暖阁内躺着,一边听着落雪声一边琢磨,峥哥哥今夜应该能回来了吧,她有许多话想和他说,也想知道圣上会如何处置那位视人命为药引子的大公主,最好是狠狠打一顿板子,打个半死,然后关进尼姑庵,关到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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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把厅上的灯吹熄,放下珠帘和帐幔,轻步走进暖阁,检查了一遍茶奁内的水,是满的,热的,就道:“夜深了,姑娘睡吧。”

“你也去吧,留心听动静。”

茯苓会心一笑,“知道。”

说完这一句,就退出暖阁,在次间大榻床上和衣而卧。

约莫到了子时,半睡半醒的茯苓忽听得敲窗声,一骨碌坐起来,凝神听见一道熟悉的“开门”声,忙忙下榻,把门打开,后退一步,恭敬行礼。

“出去吧。”

茯苓轻一点头,连忙踏出门槛往耳房去了。

萧远峥回身把门插上,脱下鹤氅扔在罗汉床上,又在莲花香炉旁烤去身上霜雪的冷气,这才拨开珠帘与帐幔,走进了暖阁。

暖阁内,胭脂红蝶恋花纱帐低垂,透出莹莹光晕。

他轻轻拨开,便见床头柜上亮着一盏她喜欢的粉色琉璃莲灯。

灯亮着,她在等他。

粉光灯色里,她一头青丝披散在鸳鸯香枕上,酣睡着,鲜活娇媚,莹润生香。

可就在前一日,他差一点就彻底失去了她。

慕容鸾音正睡着,忽觉唇瓣被叼了去就惺忪着睁开眼。

“峥哥哥……”

“呜……”

她醒了,他就再无顾忌。

窗外,风狂雪大,拍打着枝头的山茶花,摇摇晃晃,欲坠不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