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而生。
相书说,拥有这样眉毛的人,细腻而敏感,能察觉他人不能察。
事实上,徐文兴的确如此。
他虽为人大方开朗,却不是对人人如此,他的心里有杆称,只交同一阶级内的朋友,比如四人组,比如圣德中学所有学生,这中间不包括段冬阳。
他相信把不同层的人粘合在一起,只会导致一方受伤。
就像爱吃辣,和不爱吃辣的人一起吃饭,开始会包容,但最后,双方心里都会觉得不尽兴,搞不好还会掀桌。
如果鄢敏和段冬阳真变成朋友了,他不可能舍弃鄢敏,但也做不到和段冬阳和平相处。
那小子邪性着呢。
不知道为什么,见段冬阳第一眼,他就这么想。
方才在操场,他看见段冬阳面对血流不止的余启,竟没有半分不忍,甚至嘴角隐藏着淡淡的笑意。
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徐文兴低下头,阿敏在说话,嘴像小金鱼吐泡泡,一张一合,阳光照在少女的脸上,红彤彤,好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他叹气,可如果不善良,不热心,不路见不平,那还是阿敏吗?
“怎么能说人家怪人呢。”
“那你说他是什么?”
鄢敏答不上了,只认真道:“我觉得不能在别人背后说坏话,不礼貌。”
徐文兴替她摘掉落在头上的树叶,“如果客观陈述事实,也算坏话的话,那我认。”
余启在一旁说:“系啊系啊,徐文兴港的不错——”
他还想再说,被鄢敏的眼刀瞪了回去。
沉默了一会,徐文兴忍不住问:“你买的那双鞋,是不是送给他了?”
前几天鄢敏拉着他逛街,逛来逛去逛到男士区,鄢敏按他的尺码买了两双白色帆布鞋,一双在他脚上,另一双被鄢敏带走了。
鄢敏看到余启八卦的眼神,莫名脸红。
其实她买鞋时,什么都没想,就觉得段冬阳挺可怜的,而且她没有当面送给段冬阳,只是塞进了他的抽屉里,就走了。
面对徐文兴和余启的灼灼目光,鄢敏在坦白和抗拒之间,选择做一块滚刀肉。
“怎么着,两双你都想要啊?”
徐文兴叹了气,什么也没说。
余启在医务室做各种检查,观察了半个小时,什么事都没有,被赶了出来。
回到教室,段冬阳却不见了,鄢敏在教室坐了一会,拉着余启就往老师办公室跑。
余启在后面不停喊,“慢点慢点,我可是伤患。”
段冬阳果然在办公室,老师正在斥责他。
鄢敏隐隐听到里面说,“你这个情况,你自己也清楚,怎么还这么张扬呢?”
“万一余启伤到哪了,你就等着瞧吧。”
鄢敏推余启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去,“老师不管他的事,是我跟他打架。”
段冬阳抬起头扫了他们一眼,老师的表情一滞,左看右看,他先笑一下,问余启:“你没事吧?”
余启摇摇头,那表情绝不是被胁迫的。
鄢敏用了一番力气来解释一切,越说头越低,尤其说到把余启的头往树上撞那段,做的时候感觉挺爽,描述出来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余启证明她说的基本正确,只不过纠正了鄢敏撞他的力度,他认为不是轻轻的,而是往死里撞。
由于当事人强烈要求私了,这件事最终以鄢敏写三千字检讨告终。
从办公室出来,余启怪里怪气地朝段冬阳的鞋上看,连啧啧了好几声,被鄢敏一拳打跑了。
此时是上课时段,走廊上只剩下鄢敏和段冬阳。
段冬阳低声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