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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巾抹着眼泪,将孟哥儿护在怀里,“我真是悔!”

刘掌柜根本不曾跟她说过欠钱的事,他还总来她家买熝鸭照顾她生意。

“阿娘不哭了。”

孟哥儿垫脚用手给赵香萍擦擦眼泪,“阿娘日后都不要哭,阿娘笑起来好看。”

李大胆见着孟哥儿,便如抓了根救命稻草。他想着孟哥儿能替着他在街坊前说两句话,便伸手招了招,“孟哥儿,来阿爹这,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和阿爹玩吗?”

孟哥儿噙着眼泪盯了他一眼,往后退了两步,又缩进赵香萍怀里,顺道抓住了一旁的展子明。

李大胆被当众揭穿翻墙盗窃未遂的丑行,又被翻出拖欠欠街坊债的旧账,再者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个浑身剧痛,满身油污面粉,连儿子都不认他。

他看到了孟哥儿攥着展子明的手,又见自家娘子穿着光鲜,站在他身旁。

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赵香萍,你个贱妇!我才出去半年,你就和这细皮白肉的合起伙来算计老子?你们这对狗男女,我”

“啪”的一声,一个耳刮子上来就甩到了李大胆脸上,他的半边脸登时就肿了起来。

“亲娘嘞,不愧是揉面团子的手劲啊。”

张仁白将擀面杖夹在双臂下,和王秋萍一人一个,捂着卫芙蕖和卫芙菱的耳朵,不让她们听这些污言秽语。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李大胆一时被扇蒙了,待看清卫锦云的样貌后又恶从胆边生,想要跳起来还回去,当场又被展文星踹了一脚。

“干什么呢,这是我们陆大人说的例行嘉奖对象。大人说他得亲自来送赏钱,可不能让他跑空。”

卫锦云感激地看了展文星一眼,乐呵呵道,“替我谢谢陆大人,他可真是咱平江府的百姓之光啊。”

旋即将目色凛冽地盯着李大胆。

展文星钳着李大胆的双手,一抬头,见这卫小娘子的脸色当场转变。

这是否有些太快了呢。

“其一,你夜里攀墙,意图窃取李记熟食行财物,在场各位邻居为人证,你满身油污粉面,地上踩了翻越印记,此为物证,确凿无疑。”

“其二,你与赵香萍,经官府明判和离,和离文书具在,恩义已绝。赵香萍自力更生,清白守业。是你这卑劣小人,信口雌黄,污她清白。”

“其三,你拖欠刘掌柜货银五贯,有字据为凭,红契为证。拖欠不还,待刘掌柜告你,你定是要进府衙牢里坐坐。”

“咳。”

卫芙蕖当场放声咳嗽。

卫锦云只觉大热的天,后脊背一阵一阵发凉。

“哎,这书上讲的啊,就是好。”

卫锦云笑了几声,转向不远处的展子明,“您快说说,我学得对不对,展大讼师?”

卫锦云灰溜溜地回了卫芙蕖身旁,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姐姐,别来这套。”

卫芙蕖轻笑一声,“菱姐儿。”

“今夜我们都和姐姐睡,明日的朝食我们吃生煎角子,姐姐吃龙胆草粥,姐姐好不好呀。”

“我,我床小。”

“其四。”

展子明愣了一会,当场给接上了,“其四,你方才恶言,公然詈骂赵香萍,诬其贞洁,又谤我人格。为当众恶毒毁谤良家女子及士人,十分恶劣展副官,算算此人的恶罪。”

“当杖八十,笞四十,再杖一百,再枷号三日。”

展文星抬了抬头,“这位掌柜,你告不告他?”

“告!”

响破天际。

“本副官还听闻你外债不少,也不知那些人告不告。待盘查下来,判了才能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