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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冲天,又香得不得了,馋得扒墙头。

他娘子熝肉的手艺还是这般好,竟又攒了不少钱。若他不拿些,岂不是都让那粉郎骗去了?

也不知邻家那鬼铺子什么时候进了人,那墙头从前矮,他翻惯了,哪知上头还铺了碎瓷片,害他不慎踩伤脚,跌了一跤。

眼下他又进铺子里头拿钱,却见床旁那大瓦罐封得死死的,打碎瓦罐又怕惊醒这娘俩,只能抱瓦罐扒墙头。

进来时好好的,出去时扒墙头却滑了不少。

李大胆单手一个趔趄,不小心连同瓦罐一块跌了下去,瓦罐当场碎了一地,自个儿也又刷个屁股蹲。

他还没揉两把,却见“唰”的一声,自家个院子里照得亮堂如白昼。

“我倒要瞧瞧,是哪个贼人来偷阿萍家,真是不要个脸皮了!”

汤饼铺子的金氏举着个笤帚就冲了进来,跟在她后头的还有不少街坊邻居。

卖竹编的李大叔,卖果子的张婶,从卫小娘子那顺手绰起擀面杖的张仁白甚至连离得远的杂货铺的刘掌柜,都闻声而动。

他们都听卫小娘子说赵婶家似是遭了窃了,昨夜有贼人来攀过她家墙头,想来今日他尝了甜头还会再来,还请邻里帮忙一块捉贼。

这卫小娘子本就是祖孙四人支撑这铺子,平日里有时不仅送他们点心吃,她祖母王婆婆热心还能给补个衣裳啥的,绣个东西上去,比新的还好看,这蕖姐儿菱姐儿也招人稀罕。

更别说孤儿寡母赵香萍了。

天见可怜哟,谁还要偷到她们两家上来?

胆子大的街坊们个个绰了家伙,藏水缸的,躲灶台的,立门脚的,两个铺子里头的能躲人的地儿全藏遍了。

那贼人选哪家铺子,他们都能冲出来教训他!

几个火把将贼人的姿态照得一览无余,给众人惊了个好歹。

“哎呦我的天爷!这不是李大胆吗?”

李大叔第一个看清地上那人的脸,惊得差点跳起来,随即便是蹭蹭往上冒的怒火,“你个烂泥糊不上墙的杀才,还有脸回来?还学人家翻墙做贼!”

“天杀的李大胆!”

金氏举着笤帚,气得浑身发抖,笤帚头几乎戳到李大胆的脸上,“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阿萍好不容易离了你这火坑,把熟食铺子经营得红红火火,你这黑了心肝烂了肺的,又想回来偷?你还是不是人!”

张婶摇着头,看着地上呻吟的李大胆,语气沉重,“大胆啊,你真是把咱天庆观前的脸都丢尽了!半年前你卷走铺子里所有的钱和阿萍的体己跑路,害得她好苦。要不是她咬咬牙自己撑了下来,还有街坊们帮衬,哪还有今日?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有脸回来祸害!”

李大胆哪知晓这么多人等着他,一时间他想捡起地上的钱财便跑,没想到一低头,缺钱破碎的瓦罐里头装的全是石头和面粉,墙头泼的油和瓦罐里的面粉洒了他一个油头满面。

当场将他偷钱的证据给坐实了。

转眼间他明白过来。

这摆明了是诱他上钩的,这娘们和旁人合起伙来设计害他!

还未等李大胆急得骂上赵香萍两句,杂货铺的刘掌柜奋力挤到前面,他气得胡子都在哆嗦,手里高高举起一张边缘卷曲的字据。

“李大胆,你个混账东西,你快瞧瞧。你跑路前跑到我铺子里说铺子急用,赊欠了足足五贯钱。这白纸黑字,这红彤彤的手印,是你按的吧。这都半年了!利钱老子都不跟你算了,本钱你打算赖到什么时候?让阿萍一个人家替你背这黑锅?”

发现贼人竟是李大胆,刘掌柜当场冲回铺子,都不带喘口气地将字据给拿了回来。

“你竟还欠街坊们的钱?”

赵香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