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很明显,松开些便好。
“嗯?”偏偏帝王不懂,继续问。
昭韵宜:“……”
她几乎瞬间便察觉到了投来的两道视线,她不信这人没有感到,偏僻越问声音越大。
“陛下……松开些。”女郎声音微不可闻,因着外人在此,昭韵宜刻意压低了声线,声音只有她和凌郁两个人可以听到。
然而此时起了风,那声音顺着风穿过屏风飘过来,飘进那后面站着的男子耳内。
裴庭抬眸的动作一滞,如雷击顿在了原地,一时忘了有所动作,目光也直直呆愣住,停在屏风上。
似乎正有人在喊他,他侧眸,看见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全德福,也把他思绪顿时拉回。
“裴大人,陛下在问您的话。”
裴庭听的很清,转过去垂着头:“臣一时失神,请陛下恕罪。”
“爱卿为何不抬头说话?”却听帝王不紧不慢反问。
裴庭手心紧了紧。
话音落地,殿内久久宁静,县令额头浸了薄薄一层汗,跪在地面大气不敢喘。
陛下问话,哪里有低头不答的道理,这位裴大人,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
宁伯侯府触怒龙颜的事情,即便远在栗县他也略微有所听闻。
好在,没过多久他便听见了裴庭的回音。
帝王威压在侧,这场问话结束时,县令手脚发麻,瘫倒在地,僵着步子走出养心殿。
……
出宫一路上,两人皆沉默不语。
县令垂着头,回想起方才殿内的事,心头尴尬又懊悔。陛下与娘娘同在御书房,他今日来的真是不凑巧,方才回话身体也抖着厉害,不过,他应该没事了吧。
想着方才所见那一幕,他不由感叹陛下对昭仪娘娘的宠爱。
原来那位便是传言中能够造福苍生的昭仪娘娘,县令想的入神,不知不觉没注意到自己早已喃喃出声。
裴庭默默听着,不觉暗了眉眼,原来那道声音,他真的没有听错。
那个吻。
男人脑海里突然窜出方才大殿里,那个男人晃然低头的动作,彼时他刚巧抬眼,正好能够看清屏风后两道渐渐重叠的暗影。
恍然过后,眉心轻拧。
“裴大人,怎么了?”县令回头,诧异瞧着几步远停住的男人。
“无事。”裴庭走了上来。
京中的贵人再落魄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哪里是他这种小地方来的能够比的,裴庭不愿多说,县令装着糊涂也不问。
二人一道往宫门外走去。
……
回到裴府,院子内早就有一人等着了。
“公子。”离瞳迎上去,今日裴庭一人进的宫,他并未跟随。
回到屋内,他给裴庭倒了杯茶,看得出他有些低沉的情绪,夫人就在皇宫内,总不能这么巧一下就和公子遇上了吧。
离瞳估摸着瞧了瞧裴庭脸色,见人依旧一副往常平淡如水的模样。
悬着的心倒踏实了大半。
是了,哪里会那样巧,夫人如今是后宫的娘娘,今日公子又是去向陛下禀报消息,朝廷上的事情,又怎会有哪位娘娘在场。
这么会儿,裴庭已经拿起桌面摆放的策论,同以往温书的模样大差不差。
离瞳收回视线:“公子,今日李公子曾派人来找您。”
“李兄?可有说了因为何事。”
离瞳把尚书府小厮送来的药方从衣袖里拿出来,打开铺平放在桌子上:“回公子,李公子刚刚送来了这张药方,还有几箱药材,属下命下人们放到库房了。”
裴庆和吴兰嵋先前患病,裴庆的病倒是好了,然而吴兰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