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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带滑落在地。

几上灯烛未熄,焰花被烛身抵着,蜡滴溢出,挂在烛身上,欲落不落。

空气里传来黏腻的水声。

晚间朝颜端着醒酒汤过来,听到屋子里动静,反应过来什么,连盘带碗扔在外间矮几上,通红着脸麻溜地跑了。

千镜滢半夜意识稍稍清醒过来些,就着那点烛光,她看清自己在哪里。

待要动作,感觉浑身酸胀,像是被车辙碾过般。

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她想起什么,脸唰得一红,就要缩回被子里,腰被人环住。

耳边一痒,“醒了?”

千镜滢把脸埋在被子里,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下一瞬被子被人拉开,视线恢复,楚裕言坐起身,眼里含笑,还透着几分情欲,“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下了床,回来时手里端着只碗,里面放着醒酒汤。

“头疼吗?”

千镜滢坐起身,牵扯到身上,面色微变,“有点。”

他用勺舀了汤递到她唇边,明明一下子就能喝完的东西,他偏要一口一口喂,硬生生拖了一盏茶的功夫。千镜滢实在不耐烦,眼皮子都要睁不开,“好了没,好困。”

“嗯。差一点。”

千镜滢把碗一把端过,剩下汤水一饮而尽。也不管楚裕言如何,倒回床上,一扯被子就要睡,不防一只手掌极为不安分,时不时蹭过腰间。

千镜滢一把将“罪魁祸首”抓住,忍着怒气看他,“要怎样?”

第64章 查案“他有我好看么?”

他哑着声音,语气含笑,“不是腰酸么?”

千镜滢心里警铃大作,“和你没关系。”

“怎么会和我没关系?”

千镜滢见着这人无耻行径,险些惊掉了下巴,扭过头不想再理他,又被他缠住。

她终于忍无可忍,回过头,待要发作,双唇被人堵住。连胸口里那股怒气都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她伸手推了推他,却被他反扣住,十指纠缠。

“滢滢,你想要个孩子吗?”

千镜滢怔了一下。她未想好

虽然阿娘告诫过她这件事,但当时她和楚裕言本就是半生不熟的关系,想着八字还没一撇。如今仓促之间,她其实未准备好。

楚裕言似是看出她顾虑,轻轻一笑,“没关系,那便先不急。”

“我也不知道,只是”千镜滢抿了抿唇,“母后暂且不说,朝臣也会不满。”

“日子还长。况且,此事本就急不得。总有办法堵上他们的嘴。你若是不喜,有一种男子吃的药。”

“不成!”千镜滢瞪圆了眼。

这种事玩笑不得。若是寻常人家便也就罢了,楚裕言是储君,若是身体有恙,不是小事。

楚裕言见她目色担忧,将人搂得紧了些,“信我,不会有事。”

第二日千镜滢醒来,浑身酸疼。她强撑着起身,心里咬牙切齿把楚裕言从头到脚骂了个遍。宫里免了她今日请安,待送别完千门山关元英二人,千镜滢在园子里站了会,最后又倒回去补了个觉。

晚间用过膳,楚裕言牵着她饶了条路。千镜滢不明所以,“去哪里?”

“一会便知。”

出亭过石,不远处树起一道花障,绕过花障往前,远远只见湖畔萤星点点,碎光洒在湖水里,随着水波荡漾。待走近了,便见岸边树上,皆系纱绫绢帛各色花灯,光摇玉树。

枝上缠有风铎,风移影动,泠泠作响。

水心河灯散布,星河倒转,上下争辉。犹入桂殿兰宫。

千镜滢屏住了呼吸,良久,方错开眼,“今日是什么日子?”

“昨夜生辰办得仓促